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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多时候只是静静看着时局发展,默默盘算着心里的那些算计。
“我信”星河这么说着,“我命由天,君之命……自然也由天定。人在做,天在看,先生一番赤子之心,皇天可鉴。”
星河停顿了一会儿:“先生,我问你,神祗安息之处,是何地?”
旁人听不懂星河在说什么,可是张良却听懂了。他不知道星河是从何处得知他心里的那些算计的,但是此刻他却也是望着天空,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闻说上古有日神东皇,与东皇太一葬之同穴。若能寻到,叩首千遍,或许能偿君夙愿。”
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弥漫上了星河的内心。
张良者,不过是个复国无望,一腔赤诚都献给故国的可怜人罢了。而星河,他始终不知道自己该是何去何从,他想,若是去了东皇墓,能够想明白,那么他一定会做出抉择,也不枉他重活了一世,句芒不似句芒,星河不似星河。
月明星稀。
星河连夜赶回阴阳家,望着马车外的风景,独自愣神。在披上句芒这个马甲以后他觉得自己就跟患了精神分裂症一样,言行举止都是那个端庄肃穆的少年,那个被冠名为句芒的阴阳家少主,压抑的久了,他就想好好睡一觉,再也不用为这些事情而感到厌烦。
月明星稀,远处的泼墨山水似乎都在这样的夜晚层层晕开,离繁华都城很远,这样的夜里他能听到山间有人在唱说不上名字的小调,在山峦起伏间传得很远,他看到有人站在不远处的山头,轻功运转,似乎是飘飘然羽化登仙般,就来到了他的身前。
衣袂翻飞,白凤望着星河,微微翘起了嘴角。
“白白白白白凤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星河那点忧愁小清新的气质瞬间就无影无踪了。
“哟,知道我叫白凤啊,不是情妹妹么?”对方这么回答,满不在意地扫了一眼星河,翻身就进了马车,“我陪你一道去,到时候可别把我当成什么不明份子,赶出去。”
他手里还拿着星河在桑海集市上买的那两个面具,一个饕餮,一个梼杌。
星河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帮白凤带上饕餮面具,对方白衣胜雪,配上青面獠牙的面具有些不伦不类,但是星河却觉得也许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白凤戴着面具的样子了。他为自己盖上了另一个梼杌面具,兀自笑了,被面具挡着,只能听到闷闷的笑声接连不断地传出来。
“傻子,白痴,废物,笨蛋”星河止住了笑,低声说着,“混蛋,混蛋,混蛋。”
“我在。”
白凤这么回答着,声音仿佛是隔了千山万水,温柔得如同月色。
银烛秋光冷画屏(三)
月色皎洁,整个夜空就像是被沾湿了一般,晕开了浅浅的光芒。星河觉得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错,在这一瞬间,他看着白凤,突然忘记了方才想说的话。白凤却也不恼,他脸上还盖着面具,就这么坐在了马车里。驾车人似乎毫无所知般双目无神,
“……我去阴阳家,明天天亮就能回来”星河低声说着,“你跟来干什么?”
白凤脸上带着饕餮面具,看不清表情,只是一双眼睛像是藏了耿耿星河般夺目。过了好久白凤才慢慢开口:“……和你没有关系,你最好不要想太多。”
他这么说,别过了脸。星河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是过了好久他才反应过来,白凤是认真的。看到白凤难得认真的样子,星河忍不住就开口问:“为什么?”
白凤没有回答他。星河猜白凤一定是听到了他和张良的对话,张良告诉他神祗安息之处,白凤知道了,便跟着他一起去,求神拜佛,求祈祷的也多半是平日里无法实现的事情。这么一想,星河便觉得他和白凤的距离突然就变得遥远起来,就好像他从来就不认得这个人一样。
于是一路无言。星河望着马车外的风景,有小虫子爬到他的指尖,发出几声清越的鸣叫,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悦耳。马车上栓了个小铃铛,赶路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好听的紧,就这么发呆一整夜也不会觉得无聊。
天亮的时候他们到了山边。
前些日子刚下了雨,山崖间的碎石堵住了路,不得已只有绕行。山间小径泥泞不堪,不断有碎石滚落崖底,看上去十分危险。慢慢吞吞行了一整天,却还没有走往常一半的路,星河有点不耐烦,在闷热的夏天,更加难以忍受。
白凤把面具戴在头顶上,低头擦拭着羽刃。饕餮面具张牙舞爪,狰狞万分,跟白凤一点都不相配,星河有点想笑,但是望着马车外的天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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