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部分(第1/4 页)
翻滚落地。摇摇晃晃未及爬起,就被几面沉重的旁牌再度砸倒,然后是一阵乱刀砍剁……
第一混成旅的近战兵种:重甲长枪兵与刀牌兵共有五百人,原本对付百余翻墙的金兵是占据绝对优势的,但是绝大部分近战士兵都布置在西面,以防御金军的步卒逾城。结果没想到步卒还没攻上来,骑兵反而抢先了,以惊人的速度,从北面(车城右侧)率先突破。而部署在北面的近战士兵,却不过百人,与金兵相当……
最先飞跃逾墙的三十余名金兵,被蓄势以待的长枪兵与刀牌兵尽数击杀,而其后翻墙的金兵以同伴的死亡为代价,争取到稳定阵脚的时间,在车厢顶上,在车城内,与第一混成旅的战士们有攻有守起来。随后越来越多的金军骑兵跃上车顶或跳入车城内,他们的举动,对正疯狂冲锋的金军步卒,是一种极大的鼓舞。一时间,车城上下内外。呼喝声响成一片。
近百名金兵悍卒逾墙而入,对同等人数的第一混成旅的近战士造成极大压力。就在车城西面的长枪兵与刀牌兵纷纷增援时,北面战车内失去目标的百名火枪兵,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接二连三从车厢中跳出,对准车顶上的金兵就是一阵乱枪。刹时将这些可以一敌三、甚至以一敌五的金兵精锐打得鲜血狂飙,浑身是血洞,惨叫着摔下来。只可惜,打车顶上的金兵没问题,但跳进车城内。与我方战士混战在一起的金兵。就没法开枪了,生怕误伤。
不过火枪兵一出手,已将金兵击杀近半,更加上增援已至。敌我力量开始逆转。而随着一声大吼。何元庆手持九尺斩马刀杀到。劈面就砍翻两个在八名长枪刀牌兵围攻下。竟久战拾夺不下的金兵蒲辇孛堇。其后更是如龙卷风般横扫,扫到哪里,哪里便落满一地的腥红及残肢碎体。
宛若杀神附体的何元庆、蜂拥而至的增援近战兵。终于击溃了捡漏的金军骑兵,幸存者无不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亡命逾墙、落荒而逃。
一百二十名突入车城的精锐骑兵,逃出来时,不足二十人……
车城内的撕杀为时不长,但对阻击敌军步卒的火枪兵的射击,造成了不小的干扰及影响。毕竟敌人已经杀进了战壕里,周围充斥着喊杀与惨叫,不知胜负如何。在这个时候还能保持沉着冷静,浑若无事地发挥水准以上射击的,实在不多见。也是由此造成火力间疏,使得金军步卒冲近至二十步之距。
何元庆倒转斩马刀,将刀杆伸到一名受伤倒地的操炮手面前,将他一拉而起,随口问道:“如何?能否再战?”
“无事,蹭了块皮而己。”
“那好,下面就该你们发威了。”何元庆举刀向望楼上的杨再兴示意,后者点头会意,向身后的旗号手下令:“点鼓发炮!”
车城中军鼓声咚咚咚连响,节奏三长一短、长重短轻。
各操炮手各就各位,用长长的链条一端勾住排炮,一端钉入地面,然后子墙内早有辅兵将烧红的铁盆端来。每门排炮有三名炮手,一人点火,两人检查夯实炮管的弹药。
“甲一炮位检查完毕,可以发射。”
“甲二炮位检查完毕,可以发射。”
“……乙十九炮位检查完毕,可以发射击。”
“全体炮位听令,发射!”随着站在子墙上的火炮营指挥使手中红旗一劈,目光一直盯在营将身上的点炮手齐齐转身,将烧红的铁扦依次探入炮管的火门中……
嗵、嗵、嗵……
炮声密集,硝烟弥漫,无数铁子铅丸,在密闭管腔内所激发的强大冲击力下,呈扇形喷射而出,铺天盖地。明灭不定的炮火,照亮了一张张混合着硝烟与污垢、汗水与血水的,充满惊惶、迷茫、无助、绝望的面孔。这一张张面孔,成为完颜突合速大军在土桥峡谷前的旷野上,最后的表情……
完颜突合速在仅存的十余名金军骑兵的拼死保护下,掉头朝太原败逃。他没法不逃,任何一支军队,在这震天动地的打击与高效率的血腥屠杀面前,在瞬息之间就被夺去数百条活生生的性命的凶器面前,在近千骑兵奔腾冲杀的铁蹄面前……都不可能不崩溃。
当敌军近千骑兵一出,完颜突合速就知道自己的步军完了——一支崩溃的、将后背交给铁蹄与利刃的军队,还有幸免的可能么?
戎马一生,军功最甚时,竟遭此前所未有的惨败,完颜突合速悲愤地仰天喷出一口鲜血。做为一名沙战战将,完颜突合速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执刀跃马,与敌骑拚死一战;而做为太原府最高军政官,他必须以最快速度逃回太原城,组建防御工事,以抵御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