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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城牲畜众多,米粮无数,所以猎兵们的伙食一向很不错,这一顿年夜饭虽然丰盛,却也不算什么。而那一队寨兵,平日里尽只啃窝窝头了,肉都难得闻几回,何曾有这般口福?当下无不吃得满嘴流油、热泪盈眶。心下感慨万端,还是这天枢城的兵好啊,那装备、那气势、那军威,还有眼前这伙食……听说天诛军士兵,还有军田、农具、牲口发放,这更是……没说的,此次五马山寨并入天枢城,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成为天诛军一员。
夜色降临之后,无论是猎兵都还是五马山寨兵,都在心里悄悄吁了一口气,不会再有战事了。在这个时代,战斗一般都发生在早晨,至多在中午,常常是战到黄昏之后,不分胜负,双方收兵回营,基本无夜战之说。夜间士兵不识旗帜,不辨方向,指挥官也无法了解敌情,彼此只能像京戏里的《三岔口》那样盲人瞎马乱折腾,这仗根本打不起来。
当然,以有心攻无备的夜袭又是另一回事。不过,夜袭这种高难度的活,素质差点的军队根本玩不转,非要玩的话;搞不好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比如去年金军围东京时,宋将姚平仲玩的那一手夜袭,损兵折将不说,自己更吓得一日夜跑八百里,遁入青城山,从此不知所踪,贻笑千载。更为严重的后果是,夜袭失败,将新皇钦宗的苦胆吓破,从此罹患“恐金症”,再无斗志,为靖康之耻埋下祸根。
张锐并不认为耶律铎那几千士气大坠的金兵,能有夜袭这般高水准,但身为一名合格的指挥官,该做的各项防范措施,他还是做到位的:山道的瞭望哨、寨内明哨暗哨、内、外寨墙的值守人员、武器看守人员等等,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并未因大年夜而放松警惕。
猎兵都战士的素质自不待说,便是留守的那百名寨兵,亦为精锐。虽然这个所谓的“精锐”,与天诛军的标准有差距,但好歹也能做到听命行事,忠于职守,能有这样也就足够了。
安排好一切之后,夜幕悄然降临。若大的铁壁关寨,除了寨门、敌楼几处要点有稀疏的火光,其余各处,笼罩在一片沉沉的铁幕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血色五马山 (十)
在距离铁壁关寨一里之外的山道旁,有一座兀立的山峰,山腰有一处面南的凹洞,四面挡风。人居此间,不但能遮风蔽雨,而且视野开阔,山道入口尽处,一目了然。
这里,就是铁壁关寨的最前沿瞭望哨所在。
当然,在这样一个无星无月的风雪之夜,人目力所及不过十丈,两耳灌满了呼啸的风声,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瞭望哨也干不了什么。其存在的唯一作用是,如果有相当数量的人从十数丈之下的山道经过,难免会碰触到埋设在山道的绊索或陷坑,自然就会惊动守哨,发出警示。
瞭望哨里人不多,只有五个,但其中三人,却颇有份量,分别是:梁兴、赵梃、郭大石,以及一名猎兵与一名铁壁关寨兵。
此时已近丑时(凌晨三点),正处在人体生物钟最低潮的时候。在凹洞内暖暖的薪火烘烤下,五名值守人员中,郭大石与那名寨兵已是昏昏欲睡,那名猎兵也有点眼皮打架,唯有梁兴与赵梃尚有精神。
五名哨兵眼下的状态,都与他们既往的生活经历有关。
在这个几乎没有任何夜间娱乐的古代,天一黑就上床,早睡早起,已成为一种生活定律。郭大石与那名寨兵,就是这种典型的普通农民,自然顶不住困意;那名猎兵原本也属于郭大石一类普通农夫,但入教导营后,三天两头夜间紧急集合,还时不时搞个夜间拉练行军,夜袭夜战等等战术训练。如此长时间折腾下来,硬是将一个早睡早起的普通农夫,变成一名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的职业战士。
相比起那猎兵强迫性改变的生活习惯。赵梃却是先天就适应这种夜生活——谁让他投胎到皇家。而皇家,那是夜夜笙歌,乐舞齐鸣至天明。公卿子弟,是这个时代少有的、有着丰富夜生活的特殊群体。
梁兴同样也能熬夜,不过比不得赵梃的先天优势。他是后天逼出来的,身为黑崖山寨一名极具责任心的重要头领,夜间值巡是常态,熬夜也是家常便饭了。
此时,还算精神的两个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起来,梁兴与赵梃,此二人以往的身份与生活轨迹,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本不会有共同语言。但说来奇怪,这两人就有一个共同话题:天诛军,教导营,猎兵都。
这两个人,一个是天诛军警备营的预备兵,一个则是编外人员。他们目前共同的理想,就是成为天诛军战兵,进入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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