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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古人说“三月桃良,四月秀蔓”、“九月授衣 十月获稻”,转眼已是丁香花开的“秀蔓”时节,她和他却已经半年未见。
严格说起来,她与他原本生活在两个完全不会相交的圈子,却因着那么一点点的意外交集,进入彼此的视线。他那么一个淡然如水,清雅如菊,深沉如墨的人,不知为了什么原因,竟也能与她渐行渐近,相处融洽,可见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只看你是否有机会去慢慢发掘。
两人恬淡平和的相处中,隐约不明的暧昧,让她几乎快要相信自己对他而言也许真的是不同的,却被他不置一词的突然消失打击得片甲不留,噩梦重温。
早就提醒过自己,不要对遥不可及的物件抱有幻想,无奈那个瘦削俊朗的身影早就自作主张的留在心里,挥之不去。
老师曾说她为人太过被动,顺其自然虽好,但若从不肯主动争取,怕是会错过许多精彩。可她就是这么被动又别扭的一个人,指望她去倒追他?不如指望火星撞地球来得实际些。他呢,大概这辈子都没什么机会去主动争取一件东西吧?怕是别人双手奉上的,也要看他少爷的心情吧?
两个注定被动到底的人,再见面,又能如何?
我本楚狂人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李白
………以下是正文
出得门来,就看见褚凤歌修长健硕的身躯斜倚在高大的悍马车旁,深色的墨镜下,有16颗雪白的牙齿一齐同她打招呼。
褚凤歌一向自诩楚狂人,其实是不想别人叫他的名字,尤其是几个发小儿那种叫法——“凤哥儿”——就像《红楼梦》里的贾母叫王熙凤,每次都惹得他大发其火。大概从小吃多了这个名字的亏,干脆自称楚狂人。
既然是狂人,开车的狂猛霸道自不必提,此刻窗外不断飞速倒退的街景就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经过北四环,那片安静秀美的广场上,昔日的人潮汹涌和热闹喧嚣都已远去,在如火的夕阳映衬下,鸟巢那独具特色的银色外观像被晕染过的中国画,安静肃穆,在夜幕和灯光的映衬下渐渐清晰,内墙上火热的中国红,昭示着那段无法磨灭的深刻记忆。
云瑄与褚凤歌和他的相识,大概还要追溯到那场吸引了全世界目光的开幕式。那是一场盛会,一场中国人编织给全世界的盛世童话——
八月流火。
举世瞩目的百年盛典已经进入倒计时,且是以分秒为单位的倒计时。场地内外的各路人马各就各位,严阵以待。已彩排过无数遍的流程和动作,重又被演绎起来。哪怕那些个节目和阵式早已烂熟于心,在即将开启的盛大典礼面前,没有谁胆敢掉以轻心,一切辛苦和劳累与之相比,都变得微不足道。
没有人可以说不紧张,在全世界都聚焦到此处的时候。
开幕式的一切准备工作按部就班的执行,按着事前安排的流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随着最后deadline一分一秒的靠近,所有工作人员的心情开始由紧张变成兴奋,个个犹如张满的弓,只等将军的号令一出,即刻便会送出离弦之箭。
“鸟巢”,国家体育场的昵称,巨大的银白色廊柱之下,掩映的是随时准备升腾而起的巨大热情。此刻,却有一个人在如此火热的现场感觉到了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寒意。
李爽紧紧攥着他的对讲机,在主席台二层的平台下陀螺似的绕着圈子。
刚刚得到场馆经理汪经理的紧急通知:某国政要随行的家属团临时需要一位德语翻译,为临时随行的伯爵夫人提供服务。随行的翻译和外交官员早已安排妥当,只是这位夫人在最后一分钟才加入,又因为身分特殊而单独安排了行程,并不与其它人一同行动,故而这位陪同的翻译还需要同时担任陪同和导游的职责,责任重大。
事出突然,汪经理交待下来的时候对方的随行团已经抵达国宾馆,留给找人的时间本就不多,再加上也是临时抱佛脚,外语学院的学生志愿者早就倾巢而出,这个时候想找到一个会德语的翻译,大概比在火星寻找水源的难度不差。
汪经理几乎已经焦头烂额,无暇亲自处理这个烫手山芋,于是扔给最得力的手下,准许他放下手中的其它工作,专事此事,并且严令人员必需在开幕式前1小时到位。
李爽的圈子转了有几十圈,急得满脸通红,倒是符合了今日闷热的天气,可事后背一阵阵的发凉,额上亦是冷汗涔涔。
主会场的运行管理是重中之重,人员配备也最是充足,原本有几十个外语学院的志愿者,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