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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三元一回来便埋头画盘子,一天倏忽便过去了,晚上,在暖暖的夜风中康三元与银姐两人去买菜,身后跟着两个彪形大汉——张齐和霍顿。
买好了菜,踏着夜幕回来,身后依然跟着两个彪形大汉——张齐和霍顿。
如此一来一往,引得路人纷纷观望。
康三元和银姐都很有压力。
做晚饭的时候,张齐和霍顿便坐在院子里,帮银姐和康三元剥豆子,或者帮两人提井水什么的
两个人话不多,即使说话也是十分简洁有礼的,大体是询问康三元和银姐某某东西要放在哪里之类的。
康三元和银姐都很不习惯。
待到月牙爬上树梢的时候,孙大哥接着小孙福回来了,张齐和霍顿也会有礼的与孙大哥打招呼,然后,三个男人便坐在一处小谈一会儿,孙大哥本就不是话多的人,另外两个也是话很简短的人,到了最后,都是孙大哥去了后花园——那里有新种的菜和一小片花地,孙大哥每晚回来都要料理一会儿,浇水除草捉虫的,基本上不用康三元操心。
而张齐和霍顿,因为无事可干,倒也看不出着急来,淡定的与康三元保持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之内,等着晚饭——
如今,康三元和银姐买菜,量足足的添了一倍。
这一天,白天一天都没有见夏风,康三元因为十分之忙,因此也没有挂在心上,到了晚上到后花园里叫孙大哥吃饭的时候,因见凉亭上的月季开的十分好,便爬上去想折一朵插瓶子里。及至上了亭子,又忍不住望了望夏风家的院子——只见一个老仆在后院收晾晒之物,整个院子都黑乎乎的,看来夏风的妹妹们是都搬走了,并且,看起来夏风此时也不在,不然不会这样黑灯瞎火的
是去看那个殷姑娘了么?
康三元有些郁郁的下了凉亭,刚来到前院,便听厅上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和银姐交谈——康三元三步两步走上回廊,一眼便看到门口灯光下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便不觉笑了——
是夏风,不知何时来了
夏风见了康三元,还未开口,一旁的银姐先道:“夏捕头给你带了治牙疼的药,我已经给你熬上了——”
康三元便一怔,疑惑的问夏风道:“咦,你怎么知道我牙疼?”
夏风目光在她右边脸颊上定了定道:“我见你这边有些肿,便猜到了——”
康三元便望桌上,还有半包药,并一小把草药,便问这是什么?
夏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这个俗称‘牙痛草’,我见药铺里没货,就出去采了些,治牙痛最好用——”康三元闻言,当着众人,立即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且她心里忽然又想到了跟宋崖那一出,心中顿时纠结,她手里那朵胭脂一般的月季花,被她不自觉的揪下了几瓣
一时吃饭,桌上的男人们都在讨论战事,康三元与银姐则说些家常——因为关于西北战事的讨论,几乎是每天必听的节目,康三元和银姐在大街上已经听得够多的了,此刻便各人说各人的。
战事胶着,胜负未定,粮草的征集依然每日不停,大家敢怒不敢言,只能私下里抱怨。
不过康三元注意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虽然西北战事吃紧,却没听说己方损了多少兵,折了多少将——仗不论打还是不打,宋崖手下的军队,似乎非常淡定且完好无损。当然,敌也没有退
康三元听多了兔死狗烹的故事,心里一边希望这仗快点打完;一边又希望这仗永远的打下去——不过,无论怎样,宋崖都一样是在风口浪尖上
张齐和霍顿两个人原是行伍出身,两人跟随宋崖已久,但此时在饭桌上,却也对战局颇忧——似是担心宋崖不能克敌。
康三元半只耳朵听了这样的言论,忽然觉得嘴里的饭菜没有了味道。
她没有留意对面的夏风正望着她。
晚饭后,康三元觉得胸腹内十分胀的慌,仿若一口气憋在了里面,便想到在院子里散一散——她现在对自家门前这条泯水河有了禁忌,两次出事,都是在这条河边上。所以如今她晚上更不会出门散步了。
她只在自家院子里的后花园里溜,张齐、霍顿依然跟随,没有办法,一大家子只好都到了后面花园子里散闷——五月份的夜,有暖风吹过,散一散也是不错的。
只有小孙福最可怜,又想玩还得背书,因此,他坐在假山底下,独自守着一个大灯笼,磕磕巴巴的背书——银姐许他,背过了就可以玩。
孙大哥一到了园子里便又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