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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尝没有卖惨引人同情的意思,董兵兵经历了那么些年多少也能看出来一些,但她还是选择相信,因为她所了解到的这个年代就是这么黑暗。
吃完饭收拾好东西,董兵兵跟着他们来到船上。
船从外面看着挺小,但舱里头还挺深的,摆放的东西也杂,婆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地方小,东西也没处放,姑娘你要不就坐船头吧。”
董兵兵依言坐下,爷爷则带着小丫在船尾钓鱼。
此地还在安徽境内,但离江苏边界已经很近了,董兵兵与婆婆约定好,沿着长江走,一路到达南京,期间吃住婆婆他们负责,船费总共五元,她先付一半,剩下的到了地方再给。
这时期北京到沧州的三等火车票也不过五块大洋,而且此时距离南京也已经很近了,她给的非常厚道,婆婆很满意。
婆婆将竹竿用力一撑,小船开始慢慢漂离岸边,融入进发达的水系河流。
而那个说会回来的老汉却再也没有回来……
长江深处有数不清的暗流漩涡,小船划进去,是很容易出意外的。婆婆很小心,她尽量沿着岸边走,竹竿每撑一下,船就会滑出去好远。
一下午的时间,爷爷和小丫钓到了三条小鱼,是野生的鲫鱼。它们个头虽然小,但营养价值很高,可他们好像并不满意,婆婆甚至用手比划着,语气里充满回味:“之前有一天,我们钓了整整一背篓的鱼,什么鱼都有,卖了很多钱。”
董兵兵不知道一背篓的鱼是有几条,很多的钱是有多少,她只是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时代背景下,大家看中的是量而不是质。
这一晚,董兵兵吃的很满足,爷爷和婆婆上了年纪牙齿不行了,不吃刺多的小鱼,而小丫在鱼肚子上的肉全吃完后也不愿再动筷子,于是一整盆的鱼和汤全进了她的肚子。
月牙已偏的清晨,天还暗着,却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天越发冷了。
董兵兵裹紧了身上的棉衣,努力想爬到船头,又怕惊醒还在沉睡的其他人,动作很是小心翼翼。
船上的地方不大,四个人的话睡觉只能蜷缩着,翻身也不易,董兵兵睡不习惯也睡不舒服,几乎一整晚都没睡。
董兵兵坐在船头,静静地看着雨滴落在水面泛起阵阵涟漪,心里难免变得落寞起来。
天大亮的时候雨不下了,一行人吃过早饭又急急忙忙上路了,此时已在江苏境内,与南京近在咫尺。
路遇码头的时候,婆婆停了船,她要去买点盐、米、酱油之类的生活必需品备着,船上的存货已经不多了。
码头上卖东西的小摊很多,人来人往,买的人也很多。码头边有工人吭哧吭哧在卸货,深秋的天,干得热气直冒。
董兵兵向爷爷他们打了声招呼,拿着大包袱就上了岸,她想把这堆碍事的鞋子卖掉。这些鞋子都是男士的,宽大得很,她挑爷爷能穿的都送给他了,但还剩下很多。
包袱被打开摊在地上,三十多双鞋子扎得整整齐齐,董兵兵并没有吆喝,因为很快就有人围了上来。上前问价的大多是船上的工人,他们干的活多,走的路也多,穿鞋子废的很。不过他们也没抱太大希望,在码头卖鞋的通常要价都很高,就是吃定他们这些工人不能离开自己的船太远。
董兵兵的鞋售价很便宜,十个铜板一双,众人有些不敢置信,但很快就一拥而上,一抢而空。有个小伙子买了很多,几乎将他那个尺码的都包圆了,他的工友们纷纷嘲笑他:“媳妇本都拿出来了吧。”把小伙子燥的满脸通红。
董兵兵也笑了,她好像找回了一点曾经的感觉,果然还是得和人群接触才行。
很快,婆婆就拎着东西回来了。
“你把鞋子都卖了?”
董兵兵摇了摇手里的钱袋子,里面钢板哗啦啦地响:“卖完了,十个铜板一双。”现在钱币换算都不稳定,但平均按一百个铜板为一块的话,这袋子里面起码有三块了。
“十铜板……”婆婆睁大了眼,“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不懂,这鞋起码可以卖到……”
婆婆张嘴就要骂,随后立即意识到眼前这人只是她的客人,并不是她可以随意教育的,于是停了一下,可能是在想着换种委婉点的表达方式。
“没事啦,卖都卖了。”董兵兵起身拍了拍婆婆的肩膀,对于卖多少钱她真的无所谓,反正也是平白得来的,之前还在想着要快点处理掉,况且她并不缺钱。
婆婆有些心塞,低头又看到地上摆着几个麻袋:“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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