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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城市中不止有暑气的蒸腾,还有随处可在的疫毒,及人们无处无逃的恐惧。
“你站住!”忍着暑热在巷口等了多时的胥睦,当一条娇小人影将从眼前穿过之际,伸臂将其揪住,“你果然将本王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被限制了行动的人挣扎无果后,叱问:“你站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当然是在等你,本王料到你前往疫区前,一定要来看你姐姐。”
“就算王爷料事如神,可以放开奴婢了么?”
胥睦气得七窍生烟:“你怎如此顽固不化,稍稍通点医术就敢往疫区里跑,是嫌小命太长么?本王已将全城所有的大夫派往那里,过几日朝廷也将有御医派过来,你去凑什么热闹?你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姐姐如何经受得起?”
阿彩眉梢一动,回头仔细打量他面上神情,眸心旋起点点笑意,道:“王爷下令将病人隔离诊治,征用了全城的大夫与药铺,行动迅速,措施得力,堪称疫区防疫的典范,但也加剧了医者感染的风险。我家祖辈中有专攻时疫的杰出大夫,如果能与病人近身接触,更快掌握这场时疫的特性,也便能更快研制出克制时疫的药方。王爷是尚宁城的藩王,该是第一个支持我的人才对。”
“你……”胥睦向后退了一步,目含审视,“你果然不是个普通的小宫女。”
阿彩掀眉:“我以为这已经不是秘密。”
“你既然晓得疫区内医者感染可能颇高,还要一骨脑冲进去?”
“我是医者。”
“不缺你一个。”
“我自信我的医术不逊于尚宁城内的任何一位大夫。”
胥睦叹为观止:“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家出来的?”
阿彩挣了挣腕,仍是不能如愿,嗤问:“打听我家的门第,是想衡量你能给我姐姐在你府中安插的名分么?”
“人的出身最是不好隐瞒,倘若从出到到成人都是一个不曾改变过的环境,之后无论怎么去伪装另一个模样,都脱不去那个出身留下的印记。你姐姐才情卓绝,你从不畏惧本王,你们如今的落魄卑弱掩不去曾经锦衣玉食的骄贵痕迹。本王敢说,你们的出身甚至不是寻常的富足门庭。”
阿彩频频点头,讪讪假笑:“王爷不如回府查证一下,说不定我们是王爷同父异母的妹妹,一家团圆多美好的一桩事。”
胥睦也回之假笑:“我是有一位同父异母的妹妹,不过被皇帝封了公主送到了西疆和亲。”
“王爷认为此时此地适宜用来闲聊家常么?”
“你改了主意没?”
“没。”
“烈日炎炎,适合聊天。”
“……”立场倒置了么?
宁王爷无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更是气定神闲:“那边不缺你一个三脚猫的大夫,但你的姐姐却再经不起另场家变。”
“这倒未必呢,宁王爷。”有人姗姗行到了他们身边。
“诶?”宁王爷和阿彩一起变了脸。
前者是难以置信的震愕,后者则是始料未及的讶异。
“你……你……”胥睦张口结舌。
阿彩趁机甩开腕上的束缚,迎上前道:“这时候出宫,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来者放下蒙在头顶的沙巾,道:“行宫里也有人染上了夏疫。”
“什么?”胥睦惊跳,“几时发现的?”
“是平常负责送饭的老宫女告诉我的,昨日下午膳房里劈柴的太监突然倒了下去,那模样和外间说夏疫发作时一模一样,吓得她用醋将自己擦了三遍。”
阿彩急探向对方腕脉:“她送来的膳食你没有用罢?”
来者笑若微风,道:“我自然不敢,想着行宫里并没有真正的御医在,便打我们的后门走出禁苑,以你留下的腰牌出宫寻你。既然疫区里有宁王爷软硬兼施派去的大夫,你回行宫罢。”
阿彩颔首,挽起对方素手疾走。
“喂,喂……喂!”眼睁睁见自己被人抛下,胥睦几个箭步追上去,“二位如不嫌弃,乘本王的车回宫如何?”
他表现谦逊,对方也愿领情,乐得以车代步。
物如其人,宁王爷的舆驾也走华丽明艳路线,棋盘、书几、香炉、隐囊一应俱全,内嵌的抽屉使得空间格外拓展,即使坐了三人,也丝毫不见局促拥堵。但宁王爷的胸中,却被各种惊诧充塞,不吐不快。
“本王曾参加封后大典,过后出席宗族家宴。”他道。
来者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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