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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谯纵是打从心眼里瞧不起桓玄的,若不是荆州有路强,他早晚都会起兵消灭这个废物的。
在谯纵的成都王府后院,有一个单独的小跨院,跨院很隐秘,平时除了谯纵自己,别人根本不许入内,就连下人都是指定好的。
不知道的以为这里关着什么人。其实弄得这么神秘,完全是应这个人的请求,他告诉谯纵,自己不方便露面,同时也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下落。
这个神神叨叨的人自然就是天松了,不过此时的他已经不是道士装束,而是做一个文人打扮,名字都改了,他现在叫卢松。
天松是作为一个隐士被人引荐给谯纵的,他给谯纵的理由就是因为得罪了路强,才不得不隐藏行迹的。
他得罪谁对谯纵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天松能给他才谋划策。假借侯晖、阳昧之手造反,事后又将二人灭口的计策就是出自天松之手。
就这样,两个阴谋家一拍即合,每遇大事的时候,谯纵都会来咨询一下这位卢隐士。
现在出了这么大事,谯纵第一个想起的当然还是卢隐士了。
天松这次没有再用道士身份出来招摇撞骗,也算是吸取了前几次的教训,当然了,教中的事物也不能丢下,只是现在都由手下徒弟们去做,他在幕后操控而已。
听了谯纵的来意,天松也不由沉默下去,他知道路强早晚有一天会对蜀中动手,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难道这路强天生就是克制自己的?
“先生可有妙计?”
谯纵很急,从接到路强的信到现在,嘴里已经不知不觉起了几个大水泡,刚尝到当王爷的滋味,他可不想就这么放弃。
正如路强所想,天松的势力都在江南,他是不可能去北方发展的,一旦蜀中再被路强攻占,他就真的无路可走了,所以他担忧并不比谯纵少。
沉吟片刻,才道:“王爷,再下有一策可解此局,就不知王爷肯不肯做?”
“哎呀我的卢先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打哑谜?尽管说就是了,只要能不让路强进兵,什么办法我都肯用”
天松凝视着谯纵,缓缓道:“向秦国称臣,求秦国发兵”
听了天松的主意,谯纵一下就呆住了。
谯纵心中很清楚,自己不论怎么闹,都是汉人内部的事,可那秦国君主姚兴却是羌族人,自己向他称臣,百姓们怎么看自己?天下人怎么看自己?自己死后,还不得背着汉奸的骂名、遗臭万年?
天松明白谯纵在担心什么,沉声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秦国的兵马虽然强盛,不过想要攻入蜀中,却也不见得容易,另外他们还要先过路强那一关,只要挑动两方大战,王爷不就可以趁机休养生息了吗?”
天松说的这些,谯纵当然明白,只是这种事明白是一回事,做起来却是另外一回事。他是个读书人,深知那些异族南下时,都对汉人做过什么,如果他选择投降秦国,也预示着他从此将失去天下士子之心,这对他将来的统治是大大不利的。
可若是不行此策,一旦路强大军杀入蜀中,自己这王爷不也做到头了吗?
一时间心里犹疑不决,也不知该如何抉择了。
天松看出谯纵的犹豫,心中不由冷笑“又是一个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的人”不失时机地道:“这件事可以做的隐秘些,我们可以对姚兴说,只有在击败了路强后,我们才能对其称臣”
在现实利益和身后名声中,谯纵终于选择了现在了富贵荣华。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本王先秘密派人去见秦主,请他发兵拖住路强,另外再要桓玄自梁州起兵。。。”
天松微笑着插口道:“王爷这时还可给路强去封信,表明要与桓玄划清界限,以此来迷惑那路小儿,相信只要姚兴出兵,桓玄再添点乱,他也就没心思顾及我们了,说不定王爷还可兵出蜀中,在荆州大地分一杯羹呢,哈哈!”
谯纵勉强笑了一下,去路强地盘上夺食?自己还没虎到那种程度,只要路强不打进来,让自己消消停停地坐这蜀中之王,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就在谯纵密谋应对路强的时候,王诞在十几个亲随的保护下,担着各色礼物也到了蛮王摩脱的寨子外面。
王诞曾在宁州做官,对宁州的环境以及山中蛮族的情况很了解,这也是他敢来见蛮王的原因。
摩脱身材高大威猛,比路强还要高一些,四十多岁,长发披肩,一个硕大是金环套在脖子上,长相狰狞,双眼凶光闪烁,仿佛时刻要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