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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京都最为出名的才女,茶艺一绝,我们这些女孩子,当年都跟着她学过一二。我自然是没学到什么,不过显然封峥把他姑姑的本事是继承了个十成十。
一个男人,一个舞刀弄剑的大老爷们,喝个茶都那么斯文做什么?
我义愤填膺,“万一那猫咬的不是鸡,是人呢?万一咬的不是侍女,是公主呢?万一公主逗它,它一时发狂,划花了公主的脸呢?”
封峥轻描淡写,“你想得太多了。”
我怒,转头拉着旁边做书记的小官问:“你说,我多心了吗?”
“不多!不多!”那人连忙道,“这事的确凶险!北梁帝果真阴险狠毒!想我们长平关,就是被此等奸诈之人一卑劣手段抢夺而去的。我们如今反倒送公主跳这刀山火海,简直就是——”
“所以,你说怎么办?”我转头问封峥。
封峥叹了一声,终于抬头看我,“你要我怎么办?因为受了气,带着公主往回走?”
他的话里带着点十分难得的妥协和哄劝,让我一下软了下来。
封峥有说:“大局当前,能忍则忍,这可是魏王爷的原话。”
怎么把我爹搬出来了?
我一听就来气,“是,都是我爹的错。我爹卖国求荣。那场仗是我爹输的吗?长平关是在我爹手里丢的吗?我爹费尽心思补窟窿,吃力不讨好。你们想打,倒是去打呀!万里良田变修罗场,也是一眨眼的功夫。哦,你们才不用担心,都是皇亲贵胄,饿不到你们头上。与民休息不过十来年,养个女儿都还没嫁人呢,这又要抄家,换你,你受得了?你们瞧不起我爹,可我要说,我爹在军,纪律严明,军风刚正,士兵勇猛,将领有谋。我爹在政,朝纲肃穆,新政利民,举国繁荣。我爹忠心耿耿,爱国爱民,而且他说到也做出来了。不服?倒退二十年,到前朝乱世吃糠咽菜去啊!你们这帮盲目自大、虚浮空洞的才子们,又做了什么?成天嚷嚷着,主意倒是一箩筐,哪条切合实际?哪条派上过用场?说了那么多,全都是——放屁!”
我骂完最后两个脏字,一吐胸臆间那股压抑已久的恶气。
其实我已经很文雅了,还用了那么多成语。不然按照我以往习惯,都是从问候对方母系亲属开始的。
封峥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有寒冰般的眼神里透露出不满。他总是这样永远冷漠而高傲,蔑视一切。
说话啊!我在心里叫喊着。
可是封峥只是紧抿着唇,依旧那副严谨自制的模样。
我再无话说,转身就走。
门口却还站着一个人。
第 9 章
廖致远惊愕地盯着我,说不出话来。
显然我刚才说的话,他也一字不落地听到了。恰好他也属于我骂的那群“盲目自大、虚浮空洞”的才子一流,如果他开口说话,那他就是在放屁。所以在场三个男人都闭着嘴。
我不想废话,不过此人恰好把大门堵着了。
我张口,话还没出来,廖致远回过神来,身子一闪,退到旁边,又做出一副谦恭拘谨的模样。
我没理他,扬长而去,留下身后一室寂静。
等到见不到人了,我这才脖子一缩,浑身冒汗,赶紧跳上马车跑走了。
回了女眷下榻的院子,打听到公主已经醒了过来,正在哭着,说自己去国远嫁,没想到还未出关就遭此欺侮。联想到将来的后宫生涯,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啊,活着还有什么盼头啊,呜呜呜呜……
我在外面都听着头疼,就没进去请安。
回了我自己的屋子,夏荷过来给我换衣服,一边说:“那只猫闯了祸,公主也不肯再要,叫人抓起来关进柴房,说是要杀了来祭奠蓝凤。”
我叹气。公主糊涂也就罢了,下人也跟着糊涂。
那猫好歹是北梁帝赐下来的,别说它杀的是鸡,它今天就是咬了人的喉咙,它也仍然是御赐之物。而公主是一定要嫁给北梁帝的。她要杀了未来丈夫送的猫,这要人家北梁怎么想?这婚后夫妻又怎么相处?
嘉月也是被娇惯坏了,还当自己是南梁宫廷中那个万般宠爱于一身的金枝玉叶呢。受这点气就要寻死觅活的,那等到了北梁宫中,上有太后、皇后,下有得宠的美人,派系复杂,人心险恶,而且没人再当你是宝,你哭都没地方。
我顾不上吃晚饭,匆匆赶去柴房。
那黄毛小畜生被关在一个竹笼子里,柔弱无力地喵喵叫着,大眼睛水汪汪,看上去无比无辜又可爱。我要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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