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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莫名,只见女子乐呵呵的举起她手中蓝色的小棍子,对着手臂轻轻一划,红点便消失不见,在一划,又冒了出来。
瞧她得意洋洋卖弄本事的模样,我竟觉得有些好笑,不由开口打趣,“你还会妖法?”
万不曾想,这句话居然惹怒了床上的人儿,她掐着腰,凶巴巴的盯着我,似乎又担心声音过大引起闯入那群人的不满,只不高兴的嘀咕着。
“什么妖法,我可是个捉妖师。”片刻,似又想到什么,声音才大上一些,“我这是在舍身救你啊,你怎么能狗咬吕洞宾呢?”
“救我什么?”我忽然发现,我有些喜欢跟她说话,哪怕她的话总是让人听不太懂。
“等你死了,我给你的魂魄找个好身体。”她噗嗤一声笑出来,掰着手指头跟我交代我的身后事。
“我可是要长命百岁的。”她的笑很有感染力,连我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之后,毛老爷拖着我绕远路,恨不得把女儿失身给我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
我忽然有点可怜那个笑眯眯的姑娘,她的父亲,从始至终都没在意过她的名声。
听着身边一群人逢人就哭嚎的声音,我想,若是我还不娶她,她多半是要被沉塘了。
后来的事情,顺利的可怕,连一向强势的母亲都败下阵来,我站在花园里,瞧着她与不知哪来的道士斗嘴,看着她赢后挥着小蓝棍骄傲的模样,不知为何心底隐隐有了些许不安。
事后,我得到了宋阳递来的消息,年过半百的毛老头为了让她嫁的名正言顺,竟飞快把她一个外室女生的记在了自己正妻的头上,摇身一变成了嫡女,气的毛夫人差点背过气去,毛家想要她嫁入刘府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于是,我寻来了孟祥呈,并在她嫁给我的前一天,带着孟先生去寻了她的父亲,我只提了一个要求,要她从不离手的蓝棍子,我说,那物件令我不安,我说,若是我拿不到,她便永远踏不进我刘府的大门。
也不知道毛老爷用了什么法子,总之天还未亮,那根棍子便被送到了我手上。
孟先生端详了许久,久到让我疑惑,他才开口,“世间难得的法器,若非祖传,便一定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因缘际会。”
“不管什么因缘。”我扣上盒子,“这东西都不能出现在她手里。”
“我明白。”孟祥呈含笑点头。
他一向是个识时务的人。
大婚那天,我忙的晕头转向,直到入了洞房,才发现一间喜堂内,竟有两个新娘。
方才还拉着我红绸的女子一把拉下盖头,抖着腿肚子跪了下来,她额头不停地撞着地面,“小……小姐昨日喝多了……没……没法……”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毛老爷到底是怎么得到了那根小棍子。
那晚,我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文件,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小棍子丢了,毛不思的半条命也丢了,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在那个遇事都笑眯眯的小姑娘脸上看到那么绝望的神情。
她几乎翻遍了整个毛家和刘府,可孟祥呈收掉的东西,是不会轻易被寻到的。
我去寻她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了三日,她还在哭,哭的那么伤心。
她抱着膝盖,脸埋在手臂里,声音透着难以明说的委屈,“我回不了家了。”
这场低气压持续了月余,后来不知是她想通了还是如何,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机,隔三差五的往我身边凑。
与其说是讨好,不如说是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
可与兄长来往的书信,边境的电报,各家盘根错节的消息,甚至有不少与她们家有关的,都被我放在了明面上,她却是连个正眼也没瞧过。
我知道府里没人喜欢她,她的处境亦很艰难,可除却刚开始的那段不快,其余时间,她总是开怀的默默准备着什么,偶尔我也会借着母亲的名义送给她一些上好的布料和新奇的西洋玩意,她扭头就让人收在了箱子里。
她的箱子很大,装满了她在这得到的一切,包括她父亲送来的几盒子小黄鱼。
我知道,那些她都不是顶喜欢的,她顶喜欢的东西都收在一个奇怪的小包裹中,我曾趁她不注意瞧过几眼,无非几张符咒一些我认不得的东西。
不知为何,心底的火就那么冒了上来。
我纵然不是世间最好的男子,可依着我如今的身份地位,配毛不思的家室,配她也绰绰有余。可她呢?费尽心思嫁进来,却把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