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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小黄,不干净的钱最好还是不要去碰。相信一点,只要你不是傻子,越有钱就越有钱,越没钱就越没钱,要想越有钱就去当老板,要想越没钱,就去当工人吧。”我当时不太明白老毛的这句话,说;“钱么纸么花么干净不干净谁知道?有得花就行。”可是现在的后来我终于明白了,不干净的钱花着心里不踏实。
有人说;“当老板就是自己给自己打工,太累了,不如当工人来得自在。”图自在干嘛不回去种地去?这个社会只要干活就能吃饱饭,种地多好,干嘛跑到城里来混?在农村搂着老婆田间地头热炕头,随便玩又舒服,吸的还是80%纯天然氧气,何故跑到城里来吸100%受过污染的工业烟尘?特别是越繁华越现代化的大城市。
深圳就是这样的,让人感觉像是来到了地狱。
那一年,我逃到了深圳。本来计划的目标是上海,因为杨红的大哥在上海工作,有亲可投。可是我就是想着到深圳去,因为我听说深圳就是天堂。
无知是可怕的,不知道什么叫金融的人当然就不知道什么叫金融危机了。这一年是1998年的冬季,我离开新疆的那天正好是这一年乌鲁木齐的第一场雪。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飘飘洒洒落在地上,我迈出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每一脚踩下去都是一个清晰的印迹。整个世界白茫茫的一片,凉气逼人,冥冥之中好像就预示着我们此行必定寒风瑟瑟。
起风了。
秋天的最后一片叶子在寒风中坠落,在风雪中翻卷着,然后不知所踪。车和车之间用喇叭和大灯打着招呼,蹒跚而行,人和人之间挨着走都看不清对方的脸。杨红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抓出了汗,可能是我太瘦小,她生怕我被风吹走了。她的身子轻靠着我,暖暖的她紧紧地搂着我的腰,脸上些许的忧愁全被几缕青丝遮盖,黑白分明,红红的唇。
风开始猛烈地吹,雪花一片一片打到脸上,有点潮湿。杨红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停住脚步,眼中带着迟疑,说;“正元,听说到深圳要办边防证。”
我停住了脚步,皱了皱眉头回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到地方再说吧。”我不想因为任何事情阻止我逃跑的决心,提起背包,径直朝候车室走去,杨红碎着步子紧跟在后。乌鲁木齐火车南站有座高大的石雕像,平时是灰褐色的,现在完全变成了白色,渐渐地越来越白。
风停了,雪依然在飘,世界变得一片寂静。我又闯入了繁杂,候车室里的人真多,我们都等待着离开。
乌鲁木齐的票贩子很猖狂,一张到兰州的票要加价八十。列车员拿着一个钢戳挨个在所有乘客的车票上盖个大红章子,一路问乘客;“你是不是在车站售票口买的?”
所有人都说;“是。”你只能说是不敢说不是。
我当时不知道也不明白列车员为什么要在已经检过的票上盖戳,为什么还要那样问我?心说就算我是在票贩子手里买的我也不敢说呀?我当时很担心他问第二遍,那样的话我会实话实说的,那样他们是不是会让我半路下车?或者罚我的款?好在他没多问一句。后来我才想明白,原来盖戳是为了证明此票是在售票口购买的红头证明,证明此票绝对不是高价票,他们是怕有些不识时务的乘客拿着车票去举报他们。
举报他们什么?当然是举报铁路售票部门把票都卖给了票贩子了。
有人骂道;“这帮杂碎。”我更明白了。
03
我选择在兰州转车直抵广州,也不能算是选择,票贩子手里只有到兰州的票,所以我只能到兰州转车。广州很繁华,人很多,也很有商业意识,一出站就有人问;“要不要毕业证结婚证和边防证?”杨红笑了,问;“边防证一个多少钱?”那人说;“二百元人民币一个半个小时搞定。”我们运气挺好,那人挺讲信用,我们拿到了两本印制超级简单的边防证。虽然看上去有点太假,好在一路也没人查,杨红后来觉得这四百块花的实在是有点冤,一路上攥着那边防证埋怨,那表情好像非得让人查一下才觉得这钱花得值。
此时正值亚洲金融危机的严冬时期,也是中国股民们最郁闷的季节。我不炒股所以我不郁闷,但我烦恼,因为我比股民们更惨。股民们只是股票被套牢,迟早会有翻盘的机会,而我比倾家荡产还惨。
人挪活,树挪死。以前总听朋友说在深圳当个工人都比在新疆当个老板赚的钱多。所以,我不听杨红的话坚决地选择了深圳。
我和杨红一出深圳火车站就在广场上四处巡视了三十分钟,确信这里依然是中国。从冰天雪地到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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