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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佛爷替你指婚,怎么不算喜?”
“瞧您说的,我一个太监,结得了婚吗?当时没办法,要不我和吟儿全没命了!”茶水章心里一沉,不知荣庆什么意思,慌忙说起当时情况,特别强调他是为了活命,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来,不论什么酒,我先敬你一杯!”荣庆心不在焉地听着。其实他早听小回回说过其中的情况,只是版本不同,但说来说去也都是这些意思。对他来说,过去的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茶水章不但是吟儿名义上的丈夫,而且也是横在他和吟儿之间的障碍,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两人喝了一杯又一杯。茶水章因为心里高兴,喝了不少酒。他本打算告诉荣庆,他让出来,成全他和吟儿。他话到嘴边,觉得不妥,一边在心里埋怨自己。你想想,他俩本就是天生的一对儿,什么你让不让的,压根儿你就不该占这个位子。“让”这个字多难听,荣庆听了不高兴,吟儿也会不高兴的,他拿定主意,过几天就一个人悄悄离开这个家,去一个什么人也找不到的地方,就连外甥女英英也不说。只要他一走,人们找不到他,吟儿自然而然就回到荣庆身边了,这是个最好不过办法。想到这儿,他的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黄酒,心里觉得挺顺畅。
荣庆盯着满脸通红的茶水章,提起酒壶给茶水章斟了满满一杯。他的手微微哆嗦,心也随着一起哆嗦。刚才他趁着对方上厨房的机会,将他带来的那小瓶鹤顶红悄悄倒了一半在酒壶里。也就是说,放在茶水章面前是一杯毒酒,只要他一沾唇就没救了。他望着这位年过五旬的老太监,心里突然犹豫起来。他不但跟他共过事,患过难,而且他是吟儿的救命恩人,也是自己的恩人。另一方面,要是不除了他,善良的吟儿为了报答他,为了尽人妻的责任,绝不会轻易跟他去日本的。纵然肯,也会一辈子不安心。他盯着茶水章,心里说不出地紧张,箭在弦上,毒在酒中,一瞬间的犹豫便是一世的遗憾。
“不行了,不能再喝了。”茶水章推开面前的酒杯。
“再干了这一杯,最后一杯。”荣庆拿起酒杯,塞到茶水章手中。
“真的不行了。我还有正经事想跟你说。”茶水章无奈地接过酒杯,他所说的正经事,指的是荣庆和吟儿之间的事。
“你我八年没见面,这杯酒你一定得喝!”荣庆两眼紧盯着他,心悬在喉头里,逼着他一定喝这杯酒。
他抬起头,目光碰上荣庆的目光。就在这一瞬间,他从对方目光中看到一种异样的眼神,心头不由一沉,他不动声色地握住酒杯,由鼻尖下一晃而过。他替老佛爷熬了一辈子汤水,配了那么多年药茶,练就了一种特殊的嗅觉,一下子就闻出酒里有名堂。
“痛快点!我还等着你说正经事呢!”荣庆见他迟迟不肯举杯,有些沉不住气了。
“您真的想听?”他望着对方。鼻尖下的气味告诉他,酒里是极毒的玩意儿,不是孔雀胆便是鹤顶红,心想荣侍卫,你心好狠呀。
“想啊。”
“那好,最后这杯咱俩换着喝吧。”
为了证实他的判断,他故意提出换酒喝。荣庆一听便慌了神,说他酒杯脏了,还是各人喝各人的。为了不让他有换酒的机会,干脆一口喝干了自己杯子里的洒,将杯子倒着扣桌在上。他指着自己的酒杯对荣庆说,“酒里有东西。”“不喝就不喝,乱说些什么呀!”荣庆本来就心虚,一听他这么说,慌忙伸手去抢那杯毒酒,免得落下把柄。
“我没说不喝呀!”茶水章伸手按住酒杯,“您说,我是喝了再说事,还是说了事再喝?”
“你自便吧。”荣庆不知他唱的哪出戏。心想无论哪出戏,今儿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儿。
“好吧,那就先说事儿。这么说吧,你嫌多了我这人,其实我也嫌自个儿,想想这些年,好死不如赖活着,就是等你回来……”他盯着杯子里黑黄色的液体,心里说不出地凄惶。说着说着,他突然说不下去了。他觉得人世间的事越说越说不清,这不,荣庆想害他,因为他在世一天,吟儿就不肯扔下他,就算肯,也不安心。他与吟儿成亲是老佛爷想整治吟儿,他没办法,说到底也是为了救她,救她是为了荣庆。荣庆恨他,认为他不该娶了她,所以想害了他。仔细想想,两头都有理,就看你站在哪边看。
“你说了半天,这酒到底喝不喝。”荣庆紧紧盯着他手上的酒,根本听不进他说什么。想起当年,他为了得到吟儿,为了阻止她成为皇家主子,不惜冒险去害太子爷(后来才知道是自己亲生儿子)。直到今天,他仍然不后悔。他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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