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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的霞红,衬得整座巍峨的昭阳正殿,亦多了丝缕妩媚的彤色,有几朵桃花随风坠落,有一朵正坠至我的衣襟之上,那样的嫣红,让我不忍将它拂落,轻轻拈起,映得蜡黄的脸上,仿佛,也沾了些许的姝色。
我素以为,只有南越的宫中,才盛开最美的桃花,但,西周的禁宫,桃花,也是绽至如此绚美。
而,曾经,我所居的冼玉宫中,是遍种桃花的。
仅因前朝嫡后最喜桃花,所以,冼玉宫移种着所有名贵的品种,尤其以撒金碧桃最为娇艳,一枝上,并蒂绽着红白两色,仿佛,夫妻一样,缠绵悱恻,占尽所有的春光。
我时常,望着那枝蔓,那个时候,我触到自己的心,知道,我始终还是在意的。
我的心,并不能做到,真的淡然。
对帝王之爱,始终是有着奢求。
即便,那人于我,有的,仅是不屑。
思及此,手中的桃花,柔嫩的花瓣相触间,让我品到一丝的苦涩。
“大胆奴才,看到惠妃娘娘还不行礼!”一声娇斥,让我散乱的思绪归拢。
盛惠妃身着秋香色宫装,手挽碧霞飞彩薄纱,长长的裙摆逶迤于身后,优雅华贵,飞仙髻上左右各插三支金步摇,随她婀娜走动间,步步生辉,柳叶眉下,美眸华彩流溢,唇边,却掠过一抹冷笑,倨傲地睨着我。
我惊觉自己方才出神时的失态:
“奴婢参见惠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第八章 近君前(7)
“你是御前宫女?倒眼生得紧。”她音若黄郦,婉转悦耳,但,入耳,犹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森冷。
“回娘娘的话,奴婢是新近才伺候御前。”我低眉敛眸,因她未免我的礼,身子仍需躬着。
“啊?原来是新任的御前宫女。”她戴着护甲的手勾起我的小颔,我貌不惊人,蜡黄的脸映进她的眸底,她的眼却眯起,“这样子,倒让本宫想起一个人。”
“娘娘想起的是谁?”一边,方才斥责我的宫女忙顺着她的意思问。
“不过眉眼有些许的相似,终究,是不如那人的。”
“能让娘娘记得的人,必定是不同凡响的,岂是她所能比的?”那宫女讨好地说。
盛惠妃眸华转望想她,嗤嗤一笑,道:
“明镜,今日你的话,太多了些。”
“娘娘恕罪,奴婢失言了。”那唤作明镜的宫女听出盛惠妃的不悦,忙用手扇了自己两个耳刮。
声音清脆,显见手下并未有所保留。
“罢了,本宫又没怪你,这是昭阳宫,难道,你想让皇上看到本宫待下人刻薄吗?”
明镜住了扇打自己的手,言语间还是谄媚:
“娘娘最是疼惜奴婢的,是奴婢自己知错了,枉费了娘娘的疼爱。”
“行了。”她松开勾起我下颔的手,眼光流转到我手中的桃花时,语音骤然拔高,“你竟敢摘这庭院中的桃花?”
她的话语里含着惊愕,更多的是带着隐约的惧怕。
我不明白,为何,她的话语中,会显现出这两种情绪,我仅是不明所以地望了一眼手中的桃花,离开枝杆后,正逐渐枯萎的桃花。
第八章 近君前(8)
“娘娘容禀,这桃花是落于奴婢衣襟,并非奴婢有意采撷。”
盛惠妃已将方才的情绪悉数掩去,语音转厉:
“但凡宫中栽种的桃花,无论任何人都不可以擅自摘取,即便是桃花落了,也会有专人把它葬于香冢,违者,无论下至宫女内侍,上至妃嫔,一律杖毙!”她顿了一顿,“你身为御前宫女,莫告诉本宫,反对这条禁令置若罔闻!”
我进宫不过月余,以往在庭院中当值,只是不容许近这几株碧桃,也未听云纱提起过这条禁令,想是由于她本身也是在庭院当差,对碧桃的讲究,自然是不知晓的。
如今,恰逢碧桃初开,我被调往御前,袭茹所要教我的规矩中,定是包含这条的,但,却为时已晚,我错手将桃花捏在手中,正落了她人的把柄,妄加这罪于身。
只是,我不明白,为何,小德子都未曾告诉我这条禁忌之罪,我身陷囹圄,对于景王的盟约来说,该是一种的损失。
难道,他们在最初就料到,我对这盟约有了反抗的意味?
“娘娘容禀,是桃花落于奴婢的衣襟,并非奴婢去摘,也并非它偶落于地,奴婢将它拾起。”
“你的意思是,你无过错?倒是本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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