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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牛车可容多人;其中俞承恩闭目躺在软塌上;似睡非睡;许久问着:“自那夜郡北水量激增;这是我第三次求止雨;雨止了;我就来还愿……你猜雨不止的话;我会怎么做?”
郡丞同样新任不久;有种新妇面对新婆婆的谨慎:“下官愚鲁……可是再求?”
俞承恩笑起来:“这样;我给你讲个故事……”
几个属官都正色倾身;表示洗耳恭听;就听俞承恩说:“前前朝初年;本郡太守陈节因连续于旱;领众官僚属到少君祠求雨;求了一次;没有下雨。”
“陈节又求了第二次;还是没有下雨……到了第三次求完;还是一滴雨不见……你们猜他怎么做?”
郡丞张了张口;额头微汗;他饱读史书;知道这个典故;这时只有些发凉
俞承恩看在眼里;继续讲述:“陈节指着水府少君大骂;你一方水神;司职水事;又天天享受百姓香火;就该保一方水事;现在这么久不下雨;岂非渎职?百姓怎么办?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享受香火?于是……下令把少君庙砸了;把少君神像扔进清水河里喂鱼。”
“刚刚早上的时候;我听帆儿说起这个故事;差点想这么做了……”俞承恩笑起来;见他们一个个汗流浃背;宽厚拍了拍郡丞的肩:“天晴了;注意减少衣服。”
一片冷场后;众人纷纷附和着:“是;是……”
有些甚至主动脱起了外衣;不顾这时节;这让俞承恩很是满意;扫向脸色变化的郡丞:“郡丞大人以为如何。”
这不称呼名字;而称呼职位;已透着一丝不太好的感觉;这时必须补上奉承;但不是直接上下级;还要讲究朝廷体面;且不敢得罪一郡水府使君;这郡丞赔着笑:“这故事好;我们为官;就要这样务实……”
“呵呵。”俞承恩笑眯眯的;点头表示接受了这个说法;心中却想着和儿子俞帆的交谈;当不是早上;而是前些天了。
本来为了避嫌;俞承恩当不了南沧郡太守;据说卢华郡太守任命都要发了;还是转了任命;到这南沧郡当太守。
据说里面总督出了不少力量;这还罢了;有一句话让俞承恩认同——已非太平时节;叶青眼下风光;天人身份下的实力呢?
真正让总督不敢尽全力;不过是仗着龙宫;两位龙女夫人不倒;叶青就大有挪腾的空间啊
不知叶青怎么哄骗得她们私结道侣;现在没有正式下嫁;正式名份没有;已这样了;有她们在;谁直接用碾压来对付;都要投鼠忌器……”
俞承恩已经过了爱慕男女的年纪;对这只是一晃念;就回转到今天的事。
可惜天时不假;没找到发飙机会;否则闹大起来必是暂停水府司职待查;虽最后多半会不了了之;但要的不就是个时间差么?
至于反噬;他并不怕;其实这陈节砸庙的传奇真是真;最后闹到天庭官司不了了之;内情却有点取巧;不全是偏袒;龙族自己有亏在前;再一个就是对香火无所谓。
和人类神道出身的一些水府使君相比;龙族不在乎这点香火供奉;因谈不上什么生死之仇;闹起来只是争个面子罢了。
它们坚持走的是自己的路;由有龙嗣血脉的万灵凡类;到蛟;到龙;既而龙君、龙王;传闻在龙王之上;曾有过帝君……史载好游历八方;常居于北冥
不过在天庭崛起时;最后一代龙族帝君就已离奇失踪了;在人族传说中;是它某一夜兴起;追着天空一颗彗星;直接游出了天……
龙族在战败后坚决不承认这种说法;并预言它有一天会回来……战败者的哀号。
想着这样的古史;俞承恩放下手中平寿县的战报;看着少君祠倒退着消失在窗;繁华的市井扑面而来;无论怎么样;这都是人族的天下了……
所以有些异族还是自觉点的好;不是么?
平寿县叶家庄
一辆牛车慢慢驶过;周围是几个亲兵。
同样的局面;在不同人眼中会有不同解读;陆明就对叶青很有信心;这时透着窗而看了下去。
此时已入夜;只见叶家庄的人气越来越兴旺;纵横街道;街灯处处;连绵的屋舍新盖起来;花了点租金;一些中户都搬了进去;有的甚至于脆把本家的家具、牛马、细软财物都搬了过来。
或因直面过邪魔的侵略;大家族还罢了;中户对乱世最感到不安;私下里认为还是叶家庄一带最安全。
至少这个冬天他们是不走了;准备要在这里呆到春耕。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