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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刚到北京那会儿认识了几个朋友,没事就喜欢约个地方坐着,有话聊聊没话焖着,有时就这样坐好几个小时,北京称之为“耗着”。而我绝对算话最多的,没啥话说了就模仿周星驰,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大伙觉得我好玩像男孩,每次有耗着的局必叫我,不夸张地说,我的地位基本相当于吃火锅时的小碗麻酱——没它不香啊!
某天来了一个挺帅的男孩,也是他们一帮的,只是我之前没见过。那哥们一副假老练的样子,坐在我旁边一本正经问我:小姑娘哪里人啊?我说四川中江人。此人绷不住露出惊喜的表情:哟老乡,我成都的,老乡呀!我也觉得特亲,连说,哟,省会来的省会来的,我小县城女子这厢有礼了。
相见恨晚互相高兴了一阵,他又转为一本正经,问我中戏还是北电的,我说“中戏”的,紧接着解释说,就是中江马戏团的。大伙儿一顿疯笑,那哥们却一本正经地说他是一副导演,最近为一部戏选女主角,本来锁定梁咏琪了,但今天有缘遇到我,又是老乡,决定跟导演说换成我。
顺便介绍一下:那时的我一百二十斤,如假包换的一胖妞,全身涂黑演梁咏琪家菲佣还差不多。但姐姐我当时居然信了,因为当时刚来北京,能认识一副导演,还是老乡,多不容易啊!而且可恶的是,周围几个哥们当时也全忍住了没笑,误交损友啊!
我立马从包里翻出刚洗出来的照片,在背面一笔一划写上身高年龄联系方式,恭恭敬敬双手递给了副导。天哪!人生这么快就有了转折!内心的舒畅简直难以言表……满怀歉意地想:Gigi也是我的偶像啊,抢她饭碗还真不好意思,咏琪我对不住你了,呵呵呵呵……
事后那几天还充满希望地等了一阵电话,但一周后就把这事儿火速地给忘干净了。半年以后,在一名叫柳青的朋友家里,一堆废杂志旁我忽然眼前一亮看到了我给那副导的照片!又在桌上看到该副导一套特假模假式搔首弄姿的所谓艺术照,我问柳青:我的照片咋在这里,那副导咋会照艺术照呢?
他说:副导个头!他叫杨佩衡,是北电表演系毕业的,是一演员!副导副导,你还真信呀傻妞?
我一听二话没说拨通了杨副导的电话:杨副导你好啊我是娜娜,百忙之中打扰您真不好意思。刚看到您拍的一套照片,说实话别不高兴,两边脸长得不一样,真怪,北电也招这种特型演员呀?是北方电工机械厂的吧?你有种现在过来会我一面!
电话那边一阵狂笑:哟,是中江马戏团那姑娘吧?对了本副导最近演了部新戏在央视强档推出,一定要锁定哦,多学学副导的表演,要加油哦。
真的,要不是我心理素质好,肯定得当场背过气去。
后来我们不管在哪儿一见面都先是一顿谩骂,接着一阵狂笑,北方电工机械厂的杨副导和中江马戏团的小姑娘也成为了好朋友。现在杨副导事业蒸蒸日上,还交了一位特漂亮特靠谱的女朋友,在这里恭喜他啦!
搬家记
在北京,搬家是一件我既头痛又快乐的事。屈指一算,自从背井离乡四海为家来到北京后,已经搬了5次家了。
住的第一个家是西单,刚到北京时自己还像个真正的小孩子一样,喜欢热闹,于是请人帮我租房时郑重其事地开出条件:也不用太好,但是一定要有厨房、卫生间、卧室,最重要是地点要在市中心,要热闹!老天待我不薄啊,后来我开心地搬进了西单商场后面。确实满足了我提的所有条件,但出门就傻了,西单多热闹啊,不管白天黑夜,永远人头攒动,司机狂按喇叭,行人不屑一顾,电车、公车、奔驰、夏利、自行车、谈恋爱的、摆地摊的、偷钱包的……来一趟逛逛街可以心花怒放,但要是常住,就觉得心里像长了草。更要命的是:永远塞车,永远迟到。
后来,搬到奥体东门对面;后来,又搬到了樱花西街;再后来,又搬到了柳芳北里……最后买了亚运村的房子,从此再也不会在噩梦里出现“房东”这个角色了。
记得从柳芳北里搬走的时候,我开心得好像要飞起来,因为要搬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了!头天晚上,一个人买了瓶红酒,自己跟自己小酌了两杯以示庆贺。第二天早上一早下楼,买了十几个大个儿的黑色垃圾袋,上楼是见东西就往袋里装。装满一个扎上,再装下一袋。嘴里自顾哼着刘欢的经典名曲《从头再来》,屋子小小的,到处乱乱的,而我喜气洋洋的。
提前给搬家公司打了电话,不一会儿我差不多装完了,搬家公司也到了。上来五六个人,一听口音就知道是老乡四川人,心情更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