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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弦依旧梨花带雨,睁大眼睛望着她。
将歌弦劝走之后,静亭安安稳稳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洗洗涮涮,底下就有人来请示她灵芝怎么办。
她略沉吟了一下:“送回西苑去,叫大夫给疗伤。”
到目前为止,灵芝留着已经没有用了。但是叫静亭直接杀了她那也是太过残忍,至于放她走么,那就太过大意了。
据灵芝昨夜里不情愿地招的一小部分供来讲,她的一切行动,都是陈大人指派的。而这个陈大人,指的就是太常掌故,陈诉。
这个名字静亭一点都不陌生,两年前拉符央倒台的人里有他,现如今和她唱对台的人里也有他。可谓是未曾谋面,但是立场不同,积怨颇深。不是仇人,胜似仇人。
灵芝自称是外族女子,学习过巫蛊之术。陈诉曾有恩于她,是以这次叫灵芝来帮他,以非正常手段摸一摸公主府的底细。
陈诉最关注的人,就是符央了。这个他曾经扳倒又不屈不挠爬上来的小角色。其次他关注的,是公主府的立场与动向,这个涉及的人比较广,只能挑明显的、看上去好欺负的下手。
所以灵芝第一天选择的对象是符央,第二天,则是貌似很受宠爱的湛如。
只是这位姑娘对巫蛊之术的精通程度,实在叫人不敢恭维。所以接连两次都无功而返,最后还暴露了自己。这个经验告诉我们,不是所有的非本土人士都是用毒蛊高手,看问题不可以太主观。
灵芝好解决,但是陈诉,却是个麻烦。
眼下最让她头疼的,不是陈诉想要做什么。而是他这样做的目的——从她所知的信息中来看,陈诉年已不惑,官至太常掌故,京官做了二十几年。有起有落,总体还是一帆风顺。
论过节,静亭私底下和他也没有。论仇恨——怎么说起来也是符央恨陈诉,陈诉却没有恨符央的道理。不论是出于什么,要拿公主府开刀,似乎,也都轮不到陈诉。
不过她直觉,此事绝不会到此为止。
几日过后,两张请帖送到了公主府上。
自然是一张静亭,一张符央。她一听说是陈府送来的帖子,心里立刻咯噔一下,拆开来看。
措辞都是台面话,大意就是陈诉的老爹要做寿,邀请京城的达官显贵们参加。给符央的那张,内容也是相同的。
静亭合上请帖。考虑到她和陈诉的交情……就是没有交情。但是都是在京一个划区附近住着的,这个寿,拜或不拜,二者皆可。符央的情况也一样。
但是陈寿这个老爹的生日过的实在很是时候。灵芝的事情刚刚出来——静亭不信陈诉不知道。这两张请帖,送得就有些微妙了。
“公主要不要去?”符央将请帖也轻轻放下,这样问道。静亭思索片刻:“我想去。”
符央怔了怔,她则又想了一会儿,确定地点点头:“嗯,我去。你呢?”
他眉头皱起来。
没有等他说话,静亭已经明白他的意思:“那你就别去了。”
她想去,是因为她相信陈诉全家上下的胆子加起来,也不敢把一国公主怎么样。加之最近南方河运总出事儿,敬宣也没时间死盯着抓她把柄。何况她也不觉得,以陈诉区区一个太常掌故,在朝堂上可以说上话的程度,能给她使什么绊子。
至于符央,他本就有点厌恶这样的场合。更何况主人是陈诉。
所以静亭也觉得,符大人是留在家里比较好。免得他到寿宴上,给人摆一张死人脸。
“公主少饮酒,早些回来。”绿衣站在马车前,递给她一件披风,其实这天气早就用不着了。
静亭笑笑接过来放进马车里。绿衣不跟着她去赴宴,所以站在马车前头絮絮叨叨了半天。那边左青已经等得不耐烦,“公主,再不启程就要晚了。”
绿衣这才瞪了左青一眼,慢慢退下去:“公主千万早些回来啊!”
马车缓缓地启程了,雨檐下的流苏随着颠簸轻轻摇晃。静亭放下车帘。
左青在她对面坐了一会儿,左手时不时地按在右边的袖管上。连静亭都忍不住连连瞥他,轻咳一声:“别太过了,叫人看出来。”
左青为难一笑:“不习惯啊。”他的袖管里,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这是静亭的吩咐。虽说有点夸张,但是陈诉连灵芝那样的人都能弄来,此行的安全确实没什么保障。
她本想自己也带着防身武器,但是碍于女子衣衫的款式,不便藏匿,也就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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