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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想当,也得看夫人舍不舍得杀我。」得意满满地继续贫嘴。她最近刚背完王福罚写的那些赞美女人的形容词,循序渐进果然饶有成效,跟柳朝熙交战个几回应该绰绰有余。
卫一色是天真的,她疏忽了柳朝熙永远比自己技高一筹的现实。只见她的夫人扬起嘴角,轻嗔转笑的风致实是秀美引人,如春日丝雨,清幻盈盈,黑亮眸底却又闪着预告会倾盘大雨的光。
柳朝熙握着卫一色的手、以及手中那把剑,佯装纯真地道:「夫君知我向来对未知之事颇为好奇,今日夫君既然提出你我二人也不解的问题,我们何不就地解答?」
「夫人…危险啊,刀剑无眼!」
卫一色不敢将剑硬是夺回,深怕意外伤到柳朝熙细致的肌肤,奈何这位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柳小姐,偏偏一握剑脸上便浮起一股异常的兴奋。卫一色无语地看了眼上苍,她很清楚柳朝熙露出这种表情代表什么,必是脑子动个不停、想着要如何请卫一色教她了。
「想都别想,太危险了。」卫一色很坚持。
「我什么都还没说吧?」柳朝熙哑然失笑,曾几何时,世上竟出现个如此了解自己的人了。
「嗯哼。」卫一色才不信她的无辜笑容,仍是顽固地说:「若夫人想习武强身,便得从基础功练起,刀剑锐利足以伤人伤己,为了自己和他人着想,绝不可单凭一股好奇心便轻易举剑。」
被训话了。柳朝熙罕见地露出无害绵羊般的陪罪微笑,自省道:「夫君说得有理…我只是在想,若自己是男子,如今也能跟你一起练剑了,甚至能如沈军师那般,与你在营中相遇,一同保家卫国。」
柳谊是卸甲从文的原武官,若柳朝熙是男子,自然会从小教她各式武术,不过…卫一色轻声说:「若妳是男子,今日妳我以兄弟相称,自是友谊长存。但妳送我的这些礼物,便极为不妥了──」
「──会被认为你我二人有龙阳之癖?」柳朝熙虽是保持浅笑,眼底却是一片严肃和不安。
「是啊。」卫一色想起那段被纲常所腰斩的暗恋,不免语带凄涩。「夫人还是女子之身的好,我喜欢能一直送我这些礼物的夫人呢,若妳是男子…」
「若我是男子即如何?夫君会…不喜欢我吗?还是…」柳朝熙深吸一口气,音调却微弱迟疑。「还是会、更喜欢我呢?」
「咦?为何这么问?」卫一色才刚想起赵俊鑫,现在又被问及龙阳之癖,在疑惑中不免流露出作贼心虚的惊慌。
柳朝熙见对方神色有异,终于低低叹息了。心底某处被挖空,不知能由何物来填补?看来今日自作多情、愚不可及的女子,不只有楼语凝一人啊。「只是个傻问题,请夫君切莫介怀。」
第 13 章
拂晓,柳朝熙最先感觉到的不是声音,而是光的变化,世间色彩渐趋明朗,这是千山初醒终至千光万道的时辰。于床榻上睁开眼时,一片纯白成为首度映入眼帘的颜色──卫一色入睡时所穿之亵衣──她又于夜晚睡入了丈夫怀中,而她的丈夫也再次忍着不舒服,善良地提供手臂和肩膀一整夜。
这个傻将军,怎就不懂得推开我呢?柳朝熙轻声一叹,心底却着实温暖满足,甜蜜感似乎能从心口溢出来。
不由得略微抬头,凝视着犹与睡梦一同的卫一色。那平日风采神俊的脸庞,此时全是柔和的线条,姿容清妙,足以百花斗艳。本来功勋盖世、性格宽大的男子,是每名女子殷殷期盼的归宿,但如卫一色这般终生驰骋沙场的将军,离开了挥洒热血的前线仍未曾显露半丝失意或忧郁,想必战场本非此人心之所向。正如自己十几年来都活在礼教束缚中,卫一色或许也一生做着他根本不想做的事吧。
思及此,柳朝熙心疼地吻了那道刀疤,鼻尖与脸颊轻触秀致颈间。
这是她每日早晨的习惯。
特意比卫一色早起,然后肆意轻薄自己的丈夫、非礼同榻而眠的平西将军。
指天发誓,原先早起的目的绝非如此。
她脸微红,闻着已经颇为熟悉的气息,闭眼羞赧一笑。
却是谁叫这人的睡颜秀色可餐?一想到过去曾有其它人──其它男子──亲眼得见如此风韵高朗的睡容,她便觉得极不开心,女人的占有欲并不输给男人,只是比男人更会隐藏本能冲动罢了。
好了,对着一名睡沉的男子撒娇也该够了。柳朝熙在心里遗憾地宣告,是时候迎接新的一天。
她以手肘稍稍撑起上半身,卫一色那原本拥着腰际的手便顺势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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