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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细眉微微挑起,语气淡淡的,却带着耐人寻味的笑意。
尚熙一时怔愣,没想到朔王会真的出现在他面前,脑中的千丝万缕顿时打散。
那人又:「嗯?」了一声,加深了眼底的讪弄。
眼看朔王步步逼近,一双手抵在自己胸前若有似无的压着,待被这无形的气力压至墙边,尚熙只好下意识把眼垂低,傻傻道:「……臣知罪。」
朔王显然对这毫无新意的回答感到不可置否,眨了眨眼,定定瞧着尚熙略带窘迫的神色,故意刁难:「既然如此,尚爱卿是明知故犯了?」
尚熙提心聆听着,许久不再听闻的「爱卿」二字让他心神一荡,然对朔王所言完全闹不明白,不料方抬眼欲开口相问,竟恰好顺势对上朔王凑来的唇。
朔王吻得毫无顾忌,先是轻啮着尚熙嘴唇,趁着对方陷入慌张就伸舌到那腔中翻搅,尚熙一时半会儿反应不及,舌头只得跟着朔王的挑拨旋转,待朔王吻得深了,浓烈的情欲便从尚熙的四肢百骸涌了上来。
既熟悉却又陌生的情动,让尚熙开始有些浑噩,尤当朔王伸手探入他的领口,他更有一种身处在往昔的错觉,只是不知为何,冯唯青恼人的面孔忽然映上脑海,惹他一阵心悸,刹时,竟执拗的推开面前的人!
「不,不能!」
语气异常坚决。
面对尚熙骤然改变的态度,朔王马上锁紧了眉,腹中蠢动的欲望随着这一暂缓更是按耐不住,语气十分强硬,板起脸道:「不能什麽?!」
尚熙登时有些哑然,这问题的答案却是连他也不晓得。
「说啊!」
朔王扬高语调再问,眼底不悦之色更甚。
将尚熙指派为京师廷尉後,他早有命人暗中监视,关於尚熙的一举一动,全有暗哨在夜间时偷偷报与他知晓。
朔王自然不会忘记,有天尚熙在下岗後与京城内的富商老爷们一同到烟花之地应酬,直到天明,仍未归家。
当时得知此事,朔王简直气炸了,那日甚至连累宫中上上下下夜不得眠。
暴躁的朔王先是嫌花园中的摆设不好,让奴役们星夜换了一次又一次,又传刑部尚书入殿,将那些陈年旧案翻出来指谪一番,连带延宕多年的案子也订上期限要予以完成否则提头来见。
刑部尚书本来欢欢喜喜的在家拥抱娇妻,想朔王无心朝政,他再如何偷懒也没人敢管,何曾想到这日朔王心血来潮,害得他几天几夜难思寝食。
不过朔王这样反常,无怪乎尚熙浑然不知,他远守城关,无故不得入宫,哪里会知道朔王对众人的瞎折腾全是因为自己去了趟青楼。
但他去青楼根本不如寻常人等一般醉卧温柔乡,主要是因为他守护京城安危,连同京城中的秩序也要兼顾,他早知城中官商勾结之气日盛,为了有效吓阻,才对高价出售食粮的商家祭出警告。
说到底,他还是京城中拥有最高权限的人,那些小官小吏即便收了贿赂也是不敢对尚熙作声,於是商老爷们纷纷想办法想要笼络尚熙。
尚熙自认这是个与城中商贾好生宣示的机会,於是便一口应邀,虽然对约定青楼之地的条件不甚满意,但他自认奉公守法,也没啥好顾忌的了。
而那天,只有商老爷们知道,尚熙像个老夫子一般叨叨絮絮开示他们整个夜晚,彷佛自己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青楼姑娘们被挡在门外不得其门而入,直到天色露白,那言语平版单调的京师廷尉才讲完最後与商家们的铁则,众人立时一哄而散。
事情的真相,朔王当然不知情,因此这个当头他马上联想到尚熙是因为女子的关系才拒绝他的碰触,朔王何其自负,马上端出君王架子逼尚熙就范。
「抗命不遵可是死罪!」
此情此景,让尚熙回忆起方才亭阁之中朔王与冯唯青的相处,两人最後贴在一起的唇吻,让他脑袋迷乱,无力到不能自己。
即使朔王从前如何无理,这是尚熙第一次感觉自己心有委屈。
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央声道:「朔王对御史大人亦是如此?」
不可否认的,尚熙根本不愿指名道姓,甚至连一声冯公子也不愿讲,尽量将彼此的关系撇得一清二楚,这时候他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生硬的很,可突兀的问句在朔王耳里似乎转变为笑话,引得朔王嘴角笑意甚深。
「你这是吃味了?」
虽是疑问,却很肯定,朔王又笑了几声,不顾尚熙极欲反驳的回应,用双唇将对方的言语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