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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摇头:“别说傻话。”他笑了笑,终究没把话说完,“再说,都只是传言而已,不必太当真。”“现在这么多虎视眈眈的人,也就只剩你一个不当真了。”羊驼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将声音压得更低,语速却更快,“既然都说n跟o结了梁子,总不会是空穴来风。o资历虽然不如他,可身后还有学校的投资人,你那个师父的位子早就悬了。n倒了,除了你还有谁更适合坐那个位子?你总不至于只因为师徒一场的情面,就甘愿不争吧!”x没有回答。羊驼抿着嘴看他半晌,颓然叹了口气:“这么些年,我一直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走到今天,也不知跟多少人较量过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情分什么的早该看开了。凭什么单单是他,连碰都碰不得?”x默然看他一眼。羊驼摇摇头,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当我没说。”x闭了闭眼,重新埋头进作业堆里。之后呢,记忆中的那次初遇之后呢。开学那一天,s又一次站定在校门前。门边张贴着指引新生去各间教室报到的表格,s正在其中寻找某个名字,就听见身后轻浅的呼吸声。他忽然福至心灵。果然回头之际,又看见那个英俊的少年,好整以暇地立在夏日最后一丝和风里,对自己露出笑容:“我们又见面了,前辈。我的预感是不是很准?”s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这人面前,反应总会慢上几分。枉自目注着他,却不知怎么回话。对方像是丝毫不介意他的寡言,含笑转过身去:“可以带我看看校园吗?”s默然走出几步,便听见对方的脚步跟了上来。没想到当时那一跟,就此成了定式。再之后呢,再之后z校栽种繁盛的枝叶摇曳入画卷,他身边多了一人形影不离。z校偌大的名气并非白得,每天课业繁重。放学后还要赶去打零工,他的日子过得很累。可是清晨一到校门口,看见那道等待着的身影,又觉得心中踏实,仿佛有柔软的植物扎根生长。g拉他去琴房,软磨硬泡地要听他弹钢琴。他们并坐在琴凳上,s十指翻飞,g和着琴声轻轻哼唱。乐声清亮地交叠相融,淡入水中去。再之后,g带他去了家中。他站在那座豪宅前,观望着自己的家庭下辈子也供不起的堂皇景象,神情平静地走了进去。他心中早有分晓,g身上过于明显的早慧与自若,不是寻常人家所能教养出来的。那个富丽的家里少了温热的人气,处处透着冰凉。s轮番打量过室内的物件,目光停在书橱旁的相框上,忍不住微笑起来。旧时照片里小小的g,双手叉腰、昂首挺胸地站着,衣服胸口处印着硕大的“boss”几个字母。他看得投入,没注意到g凑近过来:“怎么了?”s指着照片说:“没想到小小g就有当boss的潜质。”g沉默了一下,扬起嘴角:“我从出生开始,就被他们朝那个方向定义了。”“是么……”s错开眼神,“相框很漂亮。”对方没有绕过话题,直直地注视着他:“这个家里从来不存在娇惯这种词,我一直在拼尽全力向上爬。开始是被硬推着,后来是我自己,只不过换了方向,想要打碎那个被设计完备的角色。”所以去z校就是超越既定标准的第一步么。s笑了笑:“那天在校门口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在想,这恐怕是个心气很高的家伙。”“我当时在想,这恐怕也是个一路爬上来的家伙。”s笑出声来:“也真巧,让我们一下子就遇见了。”g悠然地抬眉看他,半晌问出一句:“您还真当那是巧合?”s愣住。“走到您旁边之前,我已经盯着您看了十分钟,您警惕性也太差了,居然一点都没发现。开学那天我一直站在门边,等了半日才见您露面。”……不要问,s对自己说。隐隐中已经预料到,眼下辛苦维持的平静,只需一念之差便会分崩离析。不要问,他在心中大声警告。接着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不管不顾地响起:“为什么?”再之后呢,他只记得那深深扎根的柔软植物,一夜间抽枝展叶漫过天际,泛滥一片夏花灼灼,如血如火。z校每月例行的教工会议,在教学楼顶层的议事厅中举行。执行副校长j小姐坐在会议桌上首主持,各名教师按身份和资历排列座次。这是z校建校以来雷打不动的传统,每一次座位的微妙调整,都意味着位阶与权力的一度更替。x走进议事厅大门的时候,便看见形势与往日不同。教导主任o照例坐在j小姐的左手边,神情宁定,看不出端倪。而右手边原本属于n的位置,此刻却空缺着。余下的教师倒是依序就座,却有意无意地将留给x的空位一并占去了。暗处激涌的波浪,终于搅乱了海面。x放缓脚步,慢慢走进室内。余光里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上首处传来j小姐沉着的解释:“今天n先生身体不适,不会到场。”x看了一眼那个醒目的空缺,转过身,在下首角落里找了个地方坐下了。室内静得异常。j小姐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