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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霁雪转念,看了她一眼,“你没有洗就过来了?”
“嗯,臭臭的。”
他失笑,招呼了跟随过来的仆人,柔声说,“水我一在预备好了,原本打算自己用的,也罢了把你家小主子,带到那屏风后面好好洗洗,衣裳就在衣柜最下面一格。”
敛迹也没说什么,乖乖被仆人领着去了。
灯扑闪着。
屏风渲染的影子有些晃悠悠。
隐约有水声。
突然
只听到那仆人啊的一声像是惊吓到了,身子就怔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霁雪闻声,便匆匆撩起衣袍下了榻,身子一转,慌忙入了屏风后面
怔愣着望着,
躺在木桶,浸泡在水里的小敛迹,她小胳膊悬在桶边缘,趴着头歪着,想是困到极至,睡着了。
蹙着秀眉,想是很不舒服。
水有些晃,但已经清澈的能看见个彻底了波光潋潋
霁雪挽着袖子,一把将他扯了出来。
仆人蹲在地上,像是吓傻了,嘴里含糊着,“不可能怎么一回事儿”
番外四 梨花自飘香 '一'
一盏孤灯。
一席白色的身影挺起脊梁,安静的坐在榻边,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那般的无助与凄凉。
小娃儿睡在被褥里,遮挡着额头的发微湿凌乱,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他坐着,静静的望着她,眉间泛起惆怅。
小家伙抿起的嘴角,梦中紧皱的眉,像极了若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现在这个小娃儿与一直守着她且默默不语的男子,这二人,想多么的相象。
神仙般的男子发出一声叹息,带着点轻愁,在空旷的屋子里格外的令人侧目。
他伸着手,触向了被褥里的那个人。
“霁雪主子,你衣衫都湿了,换一套可好?”旁侧的仆人轻轻唤了一声。
他只是怔怔,摇了摇头。
手轻柔的摸着她光洁的额头,拨开她的发俯下身子,极专注的看着,他的脸上泛着极柔和的光却又有着一份忧伤,那是种痛苦与沉闷交糅的发杂感情。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三更。”
“已经这么晚了,难怪她入睡的这么快。”
他替熟睡的小家伙,捻好了被褥,手迟疑了下,像是为了再确定什么事情一样,抖动着,掀开了盖在她身上的薄被。
小孩的肌肤很白像牛奶一般白,不着寸缕,平坦的胸,女娃儿年纪小,没发育也正常可是目光下移,落至体下,那软巴巴的东西,那么的醒目分明是男子才有的。
真可笑,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
她成了他
霁雪嘴角荡起的笑却是苦涩的。
也怪不得,伺候她沐浴的仆人会吓得方寸大乱。
“呜”一声虚弱的响动,
他忙定神,小心地将被褥给他盖好。
小家伙秀眉蹙了一下,睫毛抖动,像是没有睡安稳。
“敛迹,哪儿不舒服,告诉二爹爹。”
“挠”她偏着头,蹭着枕头,小拳头攥紧,“爹爹我闷,心里头像是有人用手在挠。呜”
霁雪将她的手握着,轻柔的抚顺她的手掌,探平,低头轻轻吹着被她自己抓伤的掌心,另一只手也探上了她的脉搏。
熟悉的律动,连接着心脏的跳动,就是这个体质孩子她娘,曾就是这个脉搏。
这能说明什么
再也清楚不过了。
孩子她娘前段时间为了救温玉,神力耗费的太多,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清醒后,什么神力也没了,体内流淌的南纳血早已不足以让她变身,只能维持长生不老,那奇特的体质没了,几乎是与常人无异。
光靠孩子她娘一人,这娃儿不可能会出现这种异状。
卿湮那会儿十五岁才显现南纳人的体质,这孩子这么小就能变身,血液里流淌的怕是最纯种高贵的南纳血。
霁雪抚上了她的脸颊,轻轻摩挲着,她像是乏极了,合上眼睡着了。
多么可笑,
他曾以为这孩子长得与自己是多么的相象,心里那份承载的幸福也与日俱增。
瞧,这淡且秀丽的眉,笑起来的模样,轻巧的下巴,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后怕是也会愈发的相象。
可是这一分,相似
却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