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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支撑他的生活,竭尽所能,瞒着他兼几分职,十九岁那年,第一次,童唯教会他,承担。
事隔经年,自幼优渥后的不谙艰难,冲动过后,震撼,原来他是那样,从男孩成长成男人的。
他还记得他逼着童唯辞去所有的兼差,同样记得他到酒吧求职时,Vicky的诧异。
这么多年,他行过万里路,见过一个又一个的人,有一部分就真的像是,在某个时间上永恒定格,他连当时推什么酒,能提成多少都记得。
他每周在酒吧吃五天免费晚餐,周末的晚上,童唯会带着晚餐来找他,两个人的饭,操作间后面昏暗狭小的厨房,那样斯文干净的童唯,跟他头碰头地吃完。
他工作的时候,童唯坐在吧台旁边角落的位置上,安静地看着他,喧嚣的酒吧,童唯眼里像是再没有其他人,Vicky说,你应该给他来一杯,BonniePrince。
BonniePrince,他的。
艰难地爱着,艰难但快乐,BonniePrince,曾经,他的。
第一次头疼,他只以为是感冒,于是他吃感冒药。
头疼一次比一次重,瞒着童唯去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呕吐,视线斜视的时候也看不清了。
脑瘤的事他瞒了很久,在他筹够足够手术的钱之前,纸终于再也包不住火。
童唯因为他的欺瞒和拖延而恼怒,再不相信他所有对病情的陈述,又一次到医院,童唯陪着他去的。
恶性还是良性,开颅之后才能得知,但脑瘤的位置决定手术的风险极高,不是任何一个医生都能胜任,拿着诊断书,童唯静坐了一整晚,然后一整夜窝在他怀里环住他的背怎么也不肯放手,第二天清晨,陈飞来了。
陈跃不知道童唯是什么时候打的电话,陈飞还带着两个人,他只是回头看着童唯,童唯把视线转开,一直跟着他们下楼,他上车,童唯就一直站在原地远远看着。
不能上前,不肯走,等着他们的,到底是生离,还是死别。
后来是陈飞让童唯上车的,从得知他病情后不同寻常的冷静,这是童唯第一次哭,伏在陈跃的肩膀上,一个男人极度压抑之后痛彻心扉的失声恸哭,很多年后,连陈飞都记得。
上天没有剥夺他的生机,但最想留住的呢?
家里当然能给他找到最好的大夫,手术很成功,活检确定是良性。
经历过生死,只要他好好活着,没有人再理会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一直到毕业前,属于他们的惬意和快乐,而快乐,总是短暂的。
童唯因为工作的事跟家里闹的很僵,想要长久的在一起,总有一个人要妥协,显然,这个临海的城市比童唯家乡的发展余地更大。
在这里,他能给童唯最好的工作和最好的生活,那时候如果知道后来的事,陈跃真的后悔过,如果知道后来的事,真的,他不会那样坚持。
(八十)
童唯的母亲亲自来了本市,而且撞破他们之间的事,这才是真正的暴风雨,陈跃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这样擅长拿自己胁迫别人,童唯最亲的人,就算他手眼通天也不能妄为的人,童母视他为死敌,陈跃最后只能寄希望于,爱情经历过生死,童唯不会轻易妥协。
决定并不容易,但是,童唯的确,妥协了。
陈跃的最后一次努力是在童唯被他家里人强行带回家乡后,这一家人并不看重财物,童唯是独子,他们传宗接代的观念非常传统而不可撼动。
两个小时飞机,终于再次见到童唯,陈跃抱住他,声音近乎哀求,“如果是为了孩子的事,咱找人给你生一个,你的孩子我会当自己亲生的养,以后我们俩不在了,我们的全都是他的。”
这是一个男人,对他深爱的人,最大程度的让步。
除了他,没有人能知道,这个决定做得多艰难。
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一个在被人视为畸形家庭里成长的孩子,谁对他的未来负责,这是童唯拒绝他的理由。
是童唯的个性,对任何一个人负责,就要负责得完整。
童唯没能给他完整,只是因为年少轻狂,天真错估了两个人的路上不可排除的阻隔。
童唯流着泪说,是我对不起你。
童唯流着泪说,你忘了我吧。
爱断情伤,爱未断,情已伤,痛,要延绵多久。
那一个秋天秋雨缠绵,淅淅沥沥的小雨,恰如今夜。
两个城市的温差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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