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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酸涩与悲凉。
尽管嘴角扯着痛,可她还是停不下来:“你生气了?是气我说中了你的心事,还是气我不该骂了你的心上人,抑或是两者都有?”
她手里抓着的那张宣纸,“哗啦”几下,很快就被撕了个稀巴烂,似是嫌还不够泄愤,又使劲儿的撕了又撕,继而揉成一团,狠狠的砸向了谢袭。
那团碎纸在谢袭脸上炸开,随风扬了一地,远远地瞧着,倒似是凋零在地上的杏花,风一吹,又往远处移了些。
谢袭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他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
然而已经豁出去的赵氏,却没打算就此了事,她瞥了眼不远处的谢安娘,又望了眼额角青筋暴起的谢袭,不由冷笑一声:“怎么,连许瑶光的种都这么关心,还费尽周折的为她找婆家,你对宛娘可都不曾如此上心过,难不成……”
“闭嘴!”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谢袭的一声怒吼打断。
眼见谢袭的巴掌又要落下,却被寻人而来的谢宛娘一把抱住:“爹,您别打娘!别打了!”
她本是在席间,听了慧远大师的批语,便迫不及地想将这好消息告之谢安娘,却不料,撞上了这样一段密辛。
赵氏怔怔的看着护在她身前的谢宛娘,眼中热意上涌,水汽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喉头一哽,喃喃的喊了一声:“宛娘。”
谢袭望了眼苦苦哀求的谢宛娘,终是没有再一步动作,只是沉声下令:“来人,将夫人带回正德堂,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说完,眼含凌厉,满是威严的从下人身上一一扫过,盯得人腿肚子直打颤。
“慢着!”
却是不知何时恢复神智的谢安娘出声了。
其实,早在赵氏初次提及‘许瑶光’三字时,谢安娘的眼珠便动了动,只是众人的心思都被谢大老爷两人牵引着,没人注意到。
她本是被困在那无声无光,静止不动的空间里,等着她爹娘带她一起走,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经,可就是无法从中挣脱,直到意外的,听得了她娘的名字。
那大概是身体还残存的本能,捕捉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名字,因而打破了那无声的桎梏,让她深陷自我的意识,逐渐清醒。然而,待到神智逐步回笼,她却听到赵氏最后的诋毁。
为人子女的,或许自己嘴上会念叨父母的不好,可却不允许他人的口出无状。
谢安娘一步一步的逼向赵氏,眼中不带丝毫温度:“你胡说!”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娘为何总是避着大伯一家,真相,竟是这样么!怪不得大伯待她如同亲身女儿,原来,只是爱屋及乌。
搀扶着赵氏的谢宛娘,却是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谢安娘,她以前总是没心没肺的,出了什么事都有她娘兜着,可如今,她大了,也该换她来保护娘了。
她与安娘,终究还是站在了对立面。
而瞧见谢安娘终于不再呆滞的谢袭,也赶忙补救着:“安娘,你别听你大伯母的,她已经神志不清了,这才胡言乱语。”想必明日过后,谢府主母病重,需要卧床的消息便会传出,这也算是变相夺了赵氏的权,禁了赵氏的足。
说着,谢袭不由想近前仔细瞧瞧,却因着谢安娘眼中的冷淡,而不由止住了脚步。
“是吗?”谢安娘半敛眼眸,轻声问着。
她心里却恍若明镜,这不过就是托词罢了。过个十天半月,最不济个把月,怕是赵氏这病又得“转”好了,这谢府的当家主母,可不能长期病着!
这谢府,终究不是她谢安娘的家。
☆、第34章 心事
这世间,所有开心的,不开心的事,便如那天边流云般,都终将会过去。
通往福佑寺的半山腰上,有着浅薄的云雾萦绕其间,风一吹,便又迅速隐没在苍翠欲滴的山林间。
在半山腰的盘山道上,一辆马车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只见一位发髻上斜插着一支风雅别致的碧玉钗,衣着素净朴实的丫鬟探出了头,她往周围望了望,这盘山道上这会儿倒是少有车辆来往。见此,她倒是弓着身子,安心从车山跳了下来。
继而,便是一双纤纤素手挑开帘子,凝白的皓腕上缠着一串小叶紫檀手串,紧接着便见一位梳着随云髻,上头点缀着一支栩栩如生的玉蝴蝶纹步摇的清丽佳人从马车里走下来。
深吸了一口晨间山林中清新的空气,谢安娘只觉身上的毛孔都舒活得张开了。
本是坐在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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