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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解放军商量,必须在我们那个地方设一个救助站,那个地方就是一个生命站。因为只有在那个地方休息了,第二天你才翻得过五座山。如果是第一天走到那个地方不休息,不补充给养,像那些年龄大的人肯定要出问题。所以我们就在距我们安置点垂直距离至少还有二百到三百米的地方设救助站。下面的公路被水淹了,他们从治城(禹里)到漩坪,沿着半山慢慢上来,就到我们那个安置点。我们的公路淹了,他们就要翻更高的山才能过来。我们在那里设救助站,我们山下(安置点)每天出两个人,然后还有卫生员值班。虽然食品都很紧张,但是我们还是准备了一部分食品,给老年人小孩提供的。其他过往行人,我们就给他们烧开水,晚上走不动的,就让他们在那个地方住下来。他们都背着干粮嘛,泡点方便面,吃点热食,补充点体力。老百姓也很支持,每天烧开水一直要烧到天黑。所以我们那个救助站作用很大,晚上还可以提供两百到三百人的住宿。每天平均救助两到三千人,最多的时候一天是六千多人。走不动路的伤员,就把他转移到我们住的那个安置点,用直升飞机运走。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张康奇访谈录(14)
张誉译:那你们那个安置点当时还剩多少人?
张康奇:我们安置点那个时候大概就只有两百多人了。
张誉译:都往外输送了吗?
张康奇:输送了,还分散了一些嘛,家里比较安全的、有粮食的,就分散安置了一些。场镇的全部转移出去了,因为场镇被淹了没有办法住。当时老百姓大概就是两百人,加上解放军83人,加起来不到三百人。
周玲:堰塞湖后来不是有专家去勘探吗,有些什么专家过来?您对这方面的情况了解吗?
张康奇:有专家过来,我们只是听说,但是没有接上头。我们搬迁的地方离场镇还很远、很高,专家具体从什么地方过来的,我们也不清楚。我们最先的任务就是观测水情,后面就是维护设备。对堰塞湖我们就没有插手了。当时堰塞湖上面已经上去人了嘛。他们在安装设备的时候就考虑到堰塞湖下一步有可能要人工泄洪。
张建:专家在处理过程中有没有征求你们的意见呢?
张康奇:没有。我们也没有电话,衔接不上。但我们把观测水情的情况发给了部队,请他们转告我们的指挥部。交给专家在处理了。
张建:假设……如果堰塞湖让你们来处理,你们会不会跟专家的处理有不一样的地方?
张康奇:这个很不好说。堰塞湖据我们推测,让它自然泄洪也没有问题。后来我们听说堰塞湖形成了一些管涌,这个管涌我们感觉很奇怪。一公里厚的坝,管涌是怎么形成的?后来他们挖下去,也发觉石块是很大的。在这一点上,可能专家分析的跟我们不一样。如果真的是有管涌,那肯定是很危险的。但我们的分析,可能是靠近坝尾的地方地下水出来了——有这种可能性。
张建:就是说不是堰塞湖的管涌水,而是下面的地下水起来了?
张康奇:这个现在不好说,因为专家的分析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只是我们从常规的角度看,管涌形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作为专家考虑,肯定是要万无一失。如果(水)是从堰塞湖里出来的怎么办?那一决堤,那损失肯定很大。站在这个角度来说他们的决策我们是可以理解的。当时我们曾经想也许可以用一种办法来看它是不是管涌,就是在大坝那个地方倒一些颜色比较浓、(比重)比较重的染料,如果过一段时间它从那里出来了,就说明是管涌。但是有个问题,当时堰塞湖的水质太差,看不出来。漂浮物太多了,最后没办法用炮来打漂浮物呀。所以漂浮物还是最大的问题。如果不用炮打,漂浮物形成的坝一下决堤了那还是很恐怖的。所以我们认为根据当时的情况,专家的分析也是有道理的。要保证万无一失。如果真的是管涌,一旦决堤下来,下面(受损)是很惨重的,这个次生灾害就太厉害了。我们的估计可能不准确,当时我估计最多的时候(堰塞湖库容)应该是三亿多立方米。
周玲:您是什么时候估计有三亿立方米的?
张康奇:我估计,29号左右有三亿多立方米的水。
周玲:因为你过去经常在那里观察水情是吧?
张康奇:那个很清楚的,我们那海拔786米那个高程碑,如果水淹到那个地方,它就是五亿五千万个立方。
周玲:哦!
张康奇:现在距那个碑只有二十多米了,它肯定要达到三亿立方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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