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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旁闭目小憩。
原本只是小憩,却也不知怎么一路沉沉眠去……
一阵强风吹开了沉重的门扉,桌上残烛晃得厉害,烛油融得更快,一缕白烟随着强风伴着两抹人影进入,转眼间两人已立于床畔,目光垂落在床榻上的颐长身影。
“元喆!元喆起来,元喆!时候到了!”白袖一挥,袖尾似乎触及了床上身衫。
床榻上欣长身影不动,可却有一缕与实体等长的魂魄慢慢的离体起身,秀俊文雅的面容看到陌生来者丝毫不显得害怕,倒是疑惑。
“你们是……”
两人仔细的对照了他的面貌,确认无误后,其中一人冷声的开口,“元喆,随吾等来!”不由得他开口拒绝,大手一扣上他的腕便将他往外拉。
一出房门,一阵寒风吹灭了风中烛,仅余白烟袅袅……
此时,难寐的老夫人突地心生不宁,要丫鬟端了杯参茶前来慰劳大国手,顺道探看亲儿,一到门口正纳闷,在这冬夜何以门扉大开?她快步入内,脚下颠踬险些绊倒的惊呼声惊醒了大国手。
“老……老夫人?”
“大国手,我儿……”
老夫人话未说完,伶俐的丫鬟前去要将宰相身上的被子拉好之际,无意间触及了他的手,一片恐怖的冰冷令她尖叫出声,“啊!”
“小蹄子,轻声点儿!”老夫人低斥,生怕她惊扰了爱儿。
“老夫人……”丫鬟吓得唇都白了,全身抖个不休!“相爷他……他……”
大国手也顾不得暖茶,抢将一步上前把脉,好一会儿他才颤着手,必须由左手去稳住抖得太厉害的右手去探宰相的鼻息……
收回了手,他步履不稳的往后颠了数步,撩袍一跪!
“大……大国手!”
“宰相……薨逝……”
洪天皇朝德宗应天十年,宰相元喆薨。
元喆乃当朝第一神童。元家发迹太原,商贾数代,乃太原第二富贾之家。
相十岁入秋闱状元及第,后乃感骄官横行,盐铁垄断问题日益严重、国内重农抑商……乃联合数十位官员上奏变法图强,万言疏文针对时下弊端提出解决之道,分析利弊得失,深获德宗倚重,十三拜相。
元相在位十有六年,天纵英才,辅佐德宗鞠躬尽瘁,国富民强,在外强敌年年进贡不敢内犯。
奈何天妒英才,相于德宗应天十年冬因病薨逝,得年二十有九,谥号定,翌年追谥景定……
第一章
镜里乾坤,瞬息万变。
能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十万敌军临城也还能从容谈笑风生的洪天皇朝宰相面色微变,不!该说目瞪口呆的景象究竟是什么?
瞪着古铜镜能看到什么?
堂堂大宰相自然不可能闲来无事揽镜自怜,或自送秋波。当朝第一美男子即使真有此雅兴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
应该没有人会照镜子照到眉头越拢越近,一脸不信和打击的吧?
究竟从一个小小的古铜镜里他看到了什么?不是自己的面容,而是看到了花花世界、红尘俗世的一切,只是镜里的世界和自己所熟识的一切还真是……大有不同!
“那是什么?”一群人由一根根巨大的柱子走出来,每根巨柱还形态不一。他忍不住对立在他身旁的老者发问。
老者一头雪白银发和胡子,一身灰色衣袍,一手执拂尘,一手捻红线。
“那叫大楼,也有人叫它高楼大厦。”
“在天上飞的那只铁鸟……是何人所饲养?”
“那叫飞机,不是鸟,别小看它,它可是比马车载的人还多,一般约莫几百个吧!而且马车跑几个月还到不了的地方,它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能到达了。”
“妖孽!”
“那是何处?何以人人素服?死了很多人吗?”
“……什么人也没死!那是联合婚礼。”
“何以一群人白衣缟素?”
“那叫婚纱,也就是喜服。”
“何以是素白?”
“因为他们是‘番邦’!”这答案他该会满意,然后很快的他就会发现这世界无处不“番”!
又有一个东西吸引住元喆的注意力。“那一点就亮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灯。”
“那又是……”
“那叫计算机。”
“那在大街上跑来跑去的是……”
“那叫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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