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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个胸,老爷当年在襄阳城就跟的吕大帅,那阵子治军,才叫个严!吕大帅学的岳爷爷,十七禁五十四斩,你这号的,‘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早就见了阎王!”
小兵方才正走路,被踢到腿弯上,跌得头昏脑胀,听了这番话,也没什么反应,倒是牌子头点头哈腰的冲着百户道:“谁不知道您苟爷爷是当年吕大帅手下的猛将,治军最严。 这小家伙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冲撞了您老人家,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咱们在军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好歹赏个脸,饶了这小子,他将来感念您老人家的恩德,必定舍了命来报答。 ”
“好,还是你会说话,老爷今天心情好,就饶了这厮!”苟百户狠巴巴的瞪了小兵一眼,把木棒在手中挽着棒花,自往前面去了。
那小兵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他是军中一员敢死之士,当过两次陷阵营敢死队的,连千户也敢顶撞,哪儿怕个百户?一抹嘴里的血,拿起长矛,掉转了头把木柄朝前,就要跟上去打架。
“别别别,牛兄弟,俺们当兵吃粮,可不是为了争闲气、打擂台的,今个儿吕大都督的心情不见得好,要是犯在他手里,就是杀了祭旗也白饶啊!”牌子头劝住小兵,做好做歹的道:“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场风平浪静,谁不知道你牛兄弟是本营里第一条好汉,哪儿在乎他个狗屁倒灶的破百户?杀他跟杀条狗似的,大都督要罚,最多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只亏了兄弟家里爹娘老子,还等着你回去孝敬哩……”
小兵的呼吸渐渐平复,朝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呸,什么玩意,若不是牌头相劝,小弟一定杀了这厮!”
吕师夔就在十多丈外,一言不发的看完了这一幕。
骑着雄健的大宛马,打着江东江西大都督的节旗,腰间配着大元朝的金虎符,麾下六万健儿听从调遣,吕师夔的脸色却很不好看。
绝非因为士卒之间争点闲气,老实说,比这闹得大的,什么请饷、哗变、插箭游营,都见得多了,哪儿差这里一点儿?六万人的大军,也不在乎点小节,什么淫辱个把民间女子啊,抢劫点百姓财物啊,都不算什么。
但必须让这六万人掌握在自己手心!这是伯父吕文焕一辈子的经验啊!当年不是有点兵在手上,襄阳城投降之后,还不被攻打六年之久的蒙古人杀了炖肉?
这一次,李恒这个西夏奴,发火签要自己从韶州出兵援救惠州,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差不多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反正一句话,这家伙没安好心!
然而又不能不救,不能不疾驰去救!二等西夏奴的江西参政,比自己这个四等蛮子的大都督,可值钱多了,要是刘深有什么闪失,大元皇帝的板子,一定会打到自己屁股上!
狗日的李恒……
第286章 李恒的计划
“末将江东江西大都督吕敬复江西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李:闻惠州急报、匪势猖獗,大人火签急报,末将遂领本部精兵六万出韶州,步骑已至英德府,将南下佛冈、从化、增城,五日后兵到惠州。 ”
李恒将军报掷下,哈哈大笑,他能够想象得到,吕师夔那个脓包软蛋,接到让他出兵救援惠州的命令,脸上的表情,想必非常精彩吧?
广州离惠州近,韶州较远,李恒的部下是探马赤军铁骑,日行两百里,吕师夔手下是新附军步骑,日行五十里,傻子都该知道,谁来援救惠州更合理。
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江西行中书省参知政事要江东江西大都督出兵,名正言顺,吕师夔不得不日夜兼程赶往惠州战场。
李恒长笑着,把军报递给了费听捷利,上万户瞄了瞄,虬须纠缠的厚嘴唇,一下子笑得咧开了:“这信是飞骑送来的,算时间,大概吕师夔已经过了佛冈,在到从化的路上。 少主,咱们是不是?”
“南蛮子炮舰厉害,静康、大宁、归德、黄田、东莞这些盐场,都在海岸边,咱们守也守不住;广州没了城墙,也是座废城,三次易手,城里能抢的东西,差不多都抢了个精光。 这些破地方,老子让给南蛮子!让他们放心抄老子的后路!”李恒嘿嘿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手指从增城、博罗慢慢移向惠州。 就在惠州城北二十里、东江北岸,忽然改向正东,一直划向了七百里外的揭阳。 “他打我地盐场,老子开了他的潮州三阳,钻到他肚子里去,把金银财帛都掏个干净!”
党项上万户也笑得很高兴:“少主妙算。 派去惠州的铁鹞子回来了,南蛮子炮火虽然厉害。 惠州城墙高厚,一时半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