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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赏重新擂响了战鼓,声嘶力竭的喊道。
挡不住了。 义军们围攻坚城一个多月,早已筋疲力尽,毕竟不是朝廷经制军队,他们空有一腔热血,训练、武器、战技远远不如蒙古精兵,在李恒、吕师夔铁骑冲击下。 仓储组成地防线节节退后,无数赣南子弟倒在了血泊中。
看着这一幕,赵时赏目眦欲裂,好不容易才见到的胜利曙光,就这么从他的手指间溜走了,胜利是多么的不易,而失败却如此的惨痛!
攻克赣州,已经没有希望了。 “鸣金收兵,徐徐后退”,赵时赏下达这个命令后。 喉头一甜。 一口鲜血再也包不住,喷洒到战鼓的鼓面上。 殷红的血,如点点梅花。
已在城头拼杀了好一阵子的吴国忠,听到收兵地锣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头一看,才发现敌人的铁骑往来冲突,已将义军的本阵冲得七零八落,狼牙箭、弯刀、甚至马蹄,都成为收割生命的镰刀,装备简陋的义军士兵,一个接一个、一片接一片地倒下!
他强忍着心头的酸楚,招呼士兵从赣州城头跳下,临走前,他最后摸了摸赣州城上的堞垛,也许,也许这辈子再也摸不到赣州城的女墙了……
守城鞑子呜哩哇啦的欢呼起来,新附军也跟着主子用汉话欢呼起来,很奇怪,异族屠杀了同族,他们欢呼的是哪般呢?或许,是庆幸自己能够继续跟着主子,分享他们屠杀汉家同族后得到的血食?
听到城墙上的欢呼,城中百姓先是一喜,待听清楚那是鞑子的怪叫后,顿时心如死灰,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小刀、木棍,辛酸地泪珠成串滚落。
遗民泪尽胡尘中,南望王师又一年!
张何氏挎着空篮子,慢慢地走回村里,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军营,赣州就要收回了,鞑子就要被打跑了,她笑眯眯地,掉光了牙齿的嘴巴,怎么也合不拢。
忽然间,背后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义军的阵营在后退,在崩溃!鞑子的铁骑,如砍瓜切菜般把赣南子弟一个个撂倒,他们在屠杀,他们在追杀!
巨大的恐惧一下子攥住了张何氏的心,她一屁股坐到了田埂上:败了,咱们的子弟兵,文丞相麾下赵监军的大军,就这么败了?
鞑子铁骑,追赶着溃退的义军,他们像恶魔一样扬起兵器,肆无忌惮的收割生命,从背后将义军士兵接连砍倒。
有惊慌失措的士兵,像张何氏这边跑来,身后,鞑子铁骑蹄声隆隆,敲击在他的心头……
远远看着那小兵恐惧的面容,张何氏昏花的老眼里,就映出了自家小牛儿的面容,一股精神力量让她支撑起老弱的身体,张开双臂拦在了鞑子马前。
马上的蒙古兵,轻蔑的一挥弯刀,借助马的冲力,毫不费尽的斩下她头发皓白的头颅。
那个奔逃的宋军正好回头看见这一幕,他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行为是那么的卑劣。 他站直了身子,端起了枪。
来吧,你可以杀死我,但决不能征服我!
第124章 不可收拾
文丞相败了!
赵时赏赣州大败,溃兵一路退往兴国,鞑子铁骑衔尾追击,跟在宋军身后,一路杀向兴国!
兴国,就是文天祥同都督府的所在地!
从赣州城外败退到兴国,一路上赵时赏竭尽全力,三次组织起防线,三次被敌人冲垮。 兵败如山倒,鞑子的铁骑在后面追杀,自己的败兵就像炸了窝的马蜂,乱纷纷的到处跑,好不容易拉起一支队伍,还不等敌人动手,就被自家的败兵冲了个稀里哗啦。
赵时赏摇头苦笑。
赣南义兵不是刚刚放下锄头拿起武器的农夫,就是富家士绅的奴仆家丁,打仗但凭一腔保家卫国的血气之勇,并没经过战阵磨练,一旦落到被敌人铁骑冲击,遭受到这样巨大的失败,就没了主心骨,耳朵里全是敌人的呼喝,眼睛里全是敌人恶魔般的形容,意识变成一片空白,于是,本来组织有序的撤退,很快就变成了杂乱无章的溃败。
这又正好落入敌人彀中:骑兵总比步兵跑得快,几个千人队跟在宋军大队后面,轮番冲上来,不是一阵箭雨,就是白刃冲击,从背后不断的收割着败兵的生命。 就像几只老虎,驱赶着大群羚羊,不时冲上来咬死一两只,偏偏又不合围,让羚羊群就这么跑下去,直到全部跑进地狱的大门……
他自己身边的亲兵大部分死在了前几次地阻击上,最后一次阻击。 自己腿上也中了一支狼牙箭,箭杆现在还插在肉里,走不动路了,几个亲兵用软榻抬着,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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