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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直由衷地道:“不靠男人,你自己照样可以做到。”
“话虽如此,可一个无依无靠的美女势必遇到无数坎坷,等到事业有大成,则必然是几十年之后了。我可不愿过得不痛快,不愿辛辛苦苦起早摸黑白手起家,一路从小生意做到大,然后等做到两鬓染霜时候才回头发现,最美好的年龄没享受最美好的感情,徒留终身遗憾。现成的美貌与智慧一样都是最佳资源,我可不会清高到不使用美貌这一利器。呵呵。”
曲直闻言,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当下正是姜锵离开另一时空时的年龄,他虽然贵为皇子,也天资过人,但年轻时追求飞得更高,而遍地游学,什么都想学,什么都想做到最精,学习起来夜以继日,甚至于荒废了感情,无视了青梅竹马。等宛然已是天下第一人时,他自以为感觉良好,情感超脱,各方面都臻半仙境界,却被姜锵这一席话当头棒喝,才发现,他没有在最纵情的年龄享受过最美好的感情。此刻若再追求感情,不止是无法全情投入,也是自我感觉猥琐,因此对感情望而却步。真的是,因为再也得不到,而无穷遗憾。
姜锵见曲直发呆,便拿起书信批阅。身边是红儿与小绿两个,但这两个都被曲直点了不知哪个穴道,只能看,不能行动,也不能听和说,就在旁边转着眼珠子看。姜锵真想学这些武功,可惜曲直说她半路出家,无法大成,劝她还不如不学。
“小鬼头,跟你聊天,竟令我经常觉得自己白活了一遭。”曲直终于回过神来,长叹一声。
“所以我珍惜我家皇帝,千方百计维护我们的感情——那种排他的感情,而非争宠或者邀宠。曲先生,你这辈子完了,你现在找不到能跟你平等分享感情的女人,你太曲高和寡了。”
曲直看着姜锵,感慨地道:“我连老友都好久不见了。还好,你冒出来了。你家皇帝也是个灵的。想不到我临到老反而有了两个小朋友。再想想你们两个虽然都不是好鸟,却能凑一起过得顶好,连我都羡慕。你俩都是通透的人,比我当年还想得明白。”
姜锵不禁想到自己在那个时空的感慨,彼时,她也是曲高和寡,与曲直眼下一模一样,才会心神不宁之下出了车祸。因此她很是同情曲直。而想到那个时空的那种独孤求败式的孤独,姜锵心有余悸,她再也不要重复那种日子。
此后,两人都没再说话。等马车到了码头,曲直又是一声长叹,拂开红儿与小绿的穴道。可下了马车,又不禁回头对姜锵道:“倒不如做个老顽童,没皮没脸,反而快活。”
姜锵下了马车,振振衣袖,冷笑一声,“那是骗别人的。你现在的我行我素就挺好,怎么跟我聊个天,反而糊涂了?”
曲直想了会儿,讪笑道:“因为……忽然心有不甘了。”
姜锵完全理解,等上了船,才忽然一笑,走近曲直,鬼祟地笑道:“我想来想去,有个行当很值得你去做:采花大盗!你别说,你少年时候肯定有过这个理想。正好,你现在有的是本事设计仙人入梦的场景,诱拐三贞九烈的美貌空闱少妇。”
曲直愤怒地睨姜锵一眼,可再一想,又笑了。设计仙人入梦的场景?真亏这个已经宣布册封为皇后的女子想得出来。不过,似乎很好玩。
然而更好玩的是随着姜锵一路坐船去胥城。一路无事,不断有小船送各色大商户上船接受姜锵的接见。曲直这才一五一十地了解姜锵的布局,看着她训斥那些办事拘泥成规的商人,提供一个又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办法令那些大商户限期去完成,再等商户走后,听姜锵指着巨幅地图,三言两语给他解释如此布局的要义。若说宫新成是南诏国的皇帝,那么这个新册封的皇后简直是两岸三国商界的皇帝。
士农工商,曲直虽然心中少成见,可是对商人的看法却不是很正面。经这船上一路走来,曲直的看法变化了。他才发现,很多用政令,用杀人,都无法解决的社会弊病,比如说这个社会丢弃新出生的女婴。可皇后通过商人遍地开作坊促进女人就业,让女人有地方获取不亚于男人的收入,导致那些丝绸作坊遍地的地区溺死女婴的数字竟然开始下降。这真是看不见的德政,甚至还被世家与士人所看不起,可这德政却实实在在地做成了大事。不仅做成大事,而且不费朝廷一两银子,不杀民间一颗人头。
威胁不如利诱,皇家出身的曲直早已懂得。但如此大格局的利诱,曲直还是第一次见。他从此对姜锵五体投地,跟秦式晖一样,而且再也不叫姜锵一声“小鬼头”,无法再开口以老者自居。
然而对姜锵而言,她所作的一切,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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