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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迎喜若无其事地挤掉朝她一瞪眼的春雪,假意心疼弱不禁风的杜云锦。
演吧、演吧!看谁演得传神,不过能不能快转呀!她是病人,不宜久站,头顶一圈的金星正转着圈,头晕目眩,快撑不住了,下一回再慢慢演,她会当个热情的观众,用力鼓掌。
体力不支的杜云锦捏捏翠花搀扶的手,翠花先是不解其意的为之一怔,而后才连忙出声打断大少爷和通房丫头之间的眉目传情、你侬我侬。
「大少爷,姨娘大病初愈,还没发伺候,可不可以让奴婢扶她回房?若是再病了,又得请大夫了,姨娘不喜欢喝药。」要不是她盯得紧,主子是喝一半,倒掉一半。
这个翠花呀!她不喜欢喝药的事不用提,这是件丢人的事。
杜云锦不想硬撑,将身体的重量压向翠花瘦弱的肩膀,不做掩饰的让人看出她病得力不从心,站都站不稳。
有些事不用说,用做的效果更好,她一言不发地以病弱的神态,展现她受了多少亏待,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消瘦得多单薄,光是小小的风寒就能令她孱弱得形销骨立、骨瘦如柴吗?
不用多想,肯定别有内情。
再怎么说也是名分已定的侍妾,就算自个儿再不喜也轮不到低贱的婢仆做主,任何一个有尊严的男人都不会任下人打他的脸,他没发话便自作主张的刁奴岂有不罚的道理,打狗看主人,他们明着不下他的面子,不把他放在眼里,万万不能轻饶。
沐昊然看了面色苍白的杜云锦一眼,表情不快的一颔首。「病没好全以前不准出屋子,再让我看见你满园子乱晃,你就要有一辈子守在院子里的自觉。」
言下之意是禁足喽?不少心有念想的丫鬟、通房面露喜色,幸灾乐祸。
「嗯。」
病没好全以前……他的意思是,病一好就能四处乱窜喽?杜云锦捉着他话里的漏洞,暗自盘算。
「扶你主子回去,别让她再出来吹风。」真是怪了,她居然没有哭哭啼啼的诉苦,哭诉自身的委屈,反而一反常态的默然,一副逆来顺受、甘心认命的顺服模样。
在沐昊然起疑前,杜云锦使出全身仅剩的气力掐了翠花一下,在她的眼神暗示下,翠花扶着她往回走,赶在沐昊然离开前远离后院这一票想攀高枝的女人,免得遭到群起攻讦。
争的是男人,为难的却是女人,她们的眼界只有井口大小,以为攀住男人等于得到天,殊不知外面的辽阔。
「吓死我了,幸好姨娘没像以前那样拉着大少爷哭个没完,不然大少爷肯定会恼怒姨娘不懂事,狠骂几句后佛袖而去。」翠花安心地拍拍胸口,露出逃过一劫的笑脸。
「动不动就吓死,你的胆子未免太小了,日子还长得很,有得你惊吓。」
若是她提出自请下堂,并要点小钱当赡养费,不知道会有几人被她惊世骇俗的大胆举动吓倒?
「不是奴婢的胆子小,是大少爷一动怒起来真的很吓人,上回有个马夫把大少爷的马养废了,大少爷就命人把马夫也抽废了,那马夫被打得整个背都烂了,血肉模糊,那一地的血还混着肉末……」翠花没亲眼瞧见,却描述得活灵活现,煞有其事。
主仆俩却不知,马夫被打不是因为他把马养废了,而是在马身上下毒,用意是让沐昊然一上马便被发狂的马儿狠狠甩落在地,如此就算不死也半残,其用心之狠毒叫人如何不怒?
马夫咬死不吐实,是因为一家老小的性命拿捏在人家手上,而其实真正的幕后主使者是谁昭然若揭,只是苦无证据将人揪出,沐昊然这个暗亏不吞也得吞下,除非他有撕破脸的打算。
「那么说,我有些事想做就不能找他了……」她还得细细琢磨琢磨,没有万全把握不好出手。
杜云锦自认为自言自语说得很小声,但是近在身边的翠花哪会听不到,她的耳朵尖得很,听得清清楚楚。
「姨娘有什么事,咱们这院子的事不多,如果和后院的奴仆有关,应该找大少奶奶出面,大少爷的后院归她管,毕竟人家是大红花轿抬进门的正经主子。」她们已经两个月没领到月银了,不知被哪个黑心的贪了。
「大少奶奶……」小老婆找上大老婆,这是火并还是谈判呀?想想都怪,非常别扭,有不为难小老婆的大老婆吗?
有。
杜云锦的质疑放在赵筱攸身上答案是肯定的。
她便是容得下小妾、通房猖狂的正妻,只要她们别做得太过火,在她能容忍的限度下她会睁一眼闭一眼,由着后院女子斗得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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