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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如果是爱,应该是平等的,为什么是我为你做事,你怎么不为我做事呢?”
安德列说:“我让你做这件事,就是要帮你呀,你每个月会有固定收入,我保证,这种情报工作一直会持续下去,而且我还向你保证,如果你出事,无论我在什么地方,只要我活着,就一定接你的父母出来。”
安德列说着,就有了立刻要送叶雨潇上刑场的诀别感、悲壮感。
安德列临走时,让叶雨潇一定耐心等待他回来。他会带来正式的任命书,他给她拍了照,还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录了音,是要带回去向情报所方面汇报的,安德列的最后一句话是:“还不知道人家要不要女生。”
叶雨潇在整个白夜期间,像一个幽魂四处游荡。她并不想等安德列,安德列一走,他所展示的神秘危险的特工生涯便也随之消失,但她却迟迟不能动身。
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国家这个城市,她每时每刻这样想着,但日复一日,她仍然那样懒散地呆着。在这种庸懒的状态中,她什么也不想,尤其不想刚离去的安德列。但有一天,她住的那个家庭旅馆来了几个刚从国内来的倒爷,倒爷们带着几张国内报纸,她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中国字了,小报上写的一切都对她有莫大的吸引力,她挨着个看那上面的方块字,看得如饥似渴,看着就出了一身冷汗。那篇报道是讲一个在日本读书的女留学生,因为爱上一个台湾男人而做了特务,后来被安全部门抓住,判了12年刑。
叶雨潇放下报纸就往屋外面走,也并不知道要往哪走,只是任性而为。她走到涅瓦河,看着刚溶化的河水,突然想到了那个台湾男人,一个尖锐的思想刺痛了她:这个中性的婆婆妈妈的男人,其实是她遇到的最丑恶的男人,其他男人要她的身体,付给她钱,他们拿去的只是她的尊严,而老安要的是她的全部,她的自由,她的生命。他是那样老奸巨猾,他一直在耐心等待,等她实在走投无路,走到绝路上再给她一根稻草,一根一触即断的稻草。
她的路真是走到尽头了,也许只有脚下这些透明的水能给她一些安慰了。叶雨潇看着滚滚而去的河水,感到了莫大的诱惑。总觉得生命是由水中来的,在水中消失应该是美的,不会太痛苦的。
叶雨潇慢慢地跨过河边的石头护栏,走下岩石砌的河岸,很陡的斜面,平时不敢想像从这里走下去,但此刻走得很平稳很轻盈,冥冥之中似有神助。
叶雨潇29年的生命就要结束了,结束在异国他乡,但对她这样一个一生没有得到多少爱的女人,生命结束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又有什么区别呢?
40 意外的相遇
叶雨潇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她回过头看去,一群不过十三四岁
的少女站在防护堤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叶雨潇大笑,然后,眨眼间这群少女便跨过护栏,飞一样跑下陡峭的石岸,叶雨潇还来不及阻止,她们已经围在她身边了。少女们连说带笑地向叶雨潇打招呼,语言不通,但欢乐和青春是相通的,叶雨潇泪眼未干,却也笑了。
叶雨潇踩着那些青春的脚印,离开了诱惑她的涅瓦河,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从正午走到黄昏,从涅瓦河边走到涅瓦大街,她既不想死,也不知道该怎么活。
当叶雨潇走到卡赞斯基大教堂前面的广场时,一个黑色的影子突地从叶雨潇身边掠过。伸手在叶雨潇身上抓了一把,就这一下,拽去了叶雨潇挂在脖子上的护照袋,在俄罗斯的中国人,都习惯带这种护照袋,她住的地方房间门没有锁,她已经习惯走到哪儿,都把她惟一的一点有用和值钱的东西带在身上,护照袋里差不多是叶雨潇的全部家当,那里面有她的护照,还有她仅剩的一百多美金,她是准备拿这点钱买一张回国的火车票的。
抢护照的是一个高个儿黑发的俄国青年,叶雨潇在心脏停止跳动数秒钟后本能地跑了起来,就在刚才她还有彻底离开这个世界的愿望,但此刻,她却万分痛惜地想着,那个皮口袋里有她的全部家当啊。
她追啊追,那人已经钻进了地下通道,看不见影儿了,周围没有什么人,也不懂中国话,没有人帮她,但是,她还是追啊追。
就在她朝着地下通道跑的时候,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一辆银白色的小轿车在摔倒的叶雨潇身边停下,一个高个青年打开车门跳下来,迅速钻进地下通道,叶雨潇在那时茫然地抬起头,那俄罗斯小伙子的身影匆匆掠过,她突然感到一种紧张,一种异样的紧张,她又有了那种想逃离的欲望。
她刚走到涅瓦大街,就听到有人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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