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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玉箫拿出来,递到伍封手上,道:“幸好这玉箫质硬,未被损坏。夫君,你是否能为我吹一曲,以示嘉奖呢?”
伍封接过了玉箫,放在袖中道:“等迟迟无恙之后,我便好好为你吹一曲。”
田燕儿叹道:“可惜大家记挂着迟迟,急于到房中去看,反被市南宜僚逃了。这人少了一眼一臂,成了废人。平爷已追了上去,也不知能否追上。”
伍封见妙公主肩上渗血,还得意洋洋地说话,又是心痛,又是好笑,摇头道:“这丫头身上有伤,还能这么眉飞色舞的。”
楚月儿与妙公主素来最好,见妙公主受了伤,眼泪汪汪地上来,小声道:“公主,有没有伤着筋骨?”
妙公主笑道:“月儿放心,我这手还能动哩!”将手臂抬了抬,忽觉剧痛,“哎”一声,忙放下来,皱起了眉头。
叶柔忙道:“公主,仔细挣裂了伤口,到时候手尾便长了。”
妙公主一向信服叶柔,斜眼看了伍封一眼,学着他惯常的口气道:“柔姊姊言之有理,嘻嘻!”
伍封叹了口气,不住地摇头,这丫头刚刚受伤,仍不忘了顽皮,不过也看得出她伤势并不甚重,不消七八日多半便能好了。
他看着田燕儿,歉然道:“燕儿染了风寒,本当由我们来照顾,反让你来陪这丫头,当真有些过意不去。”
田燕儿笑道:“大将军说哪里话来?燕儿躺在床上之时,公主时时来陪我下棋,我看她蹦蹦跳跳地一向坐不住,竟能与我下棋,对她来说,可是天下第一苦差哩!这些天我便睡在她房中,陪公主说话好了。”
伍封点了点头,对春雨道:“小雨儿,你让人将燕儿的东西拿过来,多派几个人来侍候,公主和燕儿都坐床休养数日,不可让她们四下乱跑。”
妙公主道:“夫君放心好了,我若跑时,燕儿必会拦住,迟迟没事吧?”
伍封担心道:“问表哥正瞧着哩!”
他吩咐了一阵,又与楚月儿和叶柔去看迟迟。
庆夫人、玄菟灵和公冶长仍在迟迟门外的后室坐着,小鹿、鲍兴等人也守在房外的后堂上,人群中见平启、招来都赶了来。
伍封也无暇问平启是否追到了市南宜僚,与楚月儿和叶柔进了后室,见庆夫人和玄菟灵都在垂泪,吃了一惊,道:“迟迟……迟迟没事吧?”
玄菟灵垂泪道:“先前市南宜僚进了房,当着迟迟之面杀了四个侍女,那市南宜僚正要向迟迟下手,却被与他同来的樊越抢上来挡开了一剑,反被市南宜僚杀了。适才小问出来,说迟迟动了胎气,只怕腹中小儿要早产了。眼下母子平安已是不能了,只能看看要保全谁。”
伍封原以为迟迟受了惊,有公输问这神医在,略定定神便会无恙,谁知道后果竟然如此严重,当下骇出了浑身冷汗,颤声道:“自然是先救迟迟再说。”
玄菟灵眼中露出赞许之色,觉得这女婿的确与众不同。如今天下男人心中,子嗣是最为要紧的事,尤其象伍封这样的富华贵人,身边的美女云集,女人垂手可得,一女之命怎及得上子女?眼下伍封并无子女,居然能以迟迟的性命为先,可见是十分的重情重义,与众不同。
玄菟灵不住拭泪,小声道:“适才夫人也这么说了,小问正在里面忙着。”
楚月儿与叶柔对望了一眼,脸上都惊得雪白,不料事情竟然到了这个地步,都垂下泪来。
伍封坐立不安,堂上室内,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地乱走,满头满脸地汗,走到堂上时,忽一眼见平启正俯首垂泪,不料这铁汉子也有倾泪之时,伍封心中一酸,忙走回了室中。
过了良久,便听房中忽地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庆夫人与玄菟灵霍地站起身来,伍封心中一阵剧跳,额上的汗流了下来,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片刻后公输问红着双眼走了出来,哽咽道:“公子,恭喜你添了一位小公子,虽是早产,幸好他天生体魄极好,自是轻了些,无甚妨碍。”
伍封沉声道:“迟迟呢?”
公输问叹了口气,两行泪流了下来,道:“迟迟想见夫人和师父。”
庆夫人和玄菟灵急忙入房中去,伍封便知事情不妙,一缕寒意从心口沁了上来。
公输问道:“迟迟说公子有多位夫人,但并无子嗣,是以定要保住孩儿,否则再也无颜见公子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