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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基本病况之一。
“他会发呆耶,看着天空,看着草,看着云发呆耶。”她生他养他这么多年,不曾见狍枭如此反常。
“会发呆呀?像现在吗?”勾陈指着怒目横眉的狍枭一笑,不理会狍枭死瞪过来的杀人眼神,直接无视。他低眸审视自个儿十根红艳指甲,揭唇再道:“这小子不肯诚实面对自己的心意,还在否认,谁也帮不了他,他既然不觉得相思,没有想念,自然不感到痛痒,你们一家子替他担心也是无用。”等到他会哭着喊痛,再去理就好了。
“宝宝,你如果真的很喜欢小疫鬼,娘和姐姐去替你找她回来。”狍枭他娘是过来人,尝过相思之苦,饮过失去之痛,不忍见自己的孩子步上后尘。
“就说我没有!”狍枭扬声吼道:“谁在想她?!只是偶尔无聊时让她从脑子里冒出来!我也会想起其他曾经和我有过一腿的女妖呀!只是次数没她多、没她频繁、没她那样无时无刻都在!”事实上,压根就没有想过任何一只,他哪来那些婆婆妈妈的娘儿们心情?光是她一只,就足以让他以为自己身中剧毒,快要嗝屁了,才会满脑子全是她。
“呐,小宝,我再问你最后两个问题,你可以不用回答我,反正你那张嘴吐不出好话,答案你就搁在心里,对自己负责便好。”勾陈慵懒微笑,不待狍枭同意,他的提问已经抛出:“一,疫鬼妹妹后来找到别只愿意疼她怜她的男人,投入对方怀抱,你心里做何感想?二,有一天,疫鬼之乱中,发现她是其中一只,你奉命咬死她,你下得了手吗?以上,完毕。”
说罢,他也懒得多理狍枭,被铃貅缠着继续问:
“勾陈哥哥,你也患过相思病吗?它是什么滋味?会痛吗?会不舒服吗?”很显然,三只小母貅对陌生无比的“相思病”充满好奇。
“有呀,我得过这种病。”勾陈啜饮金杯中的泉水。“不过,我病愈了。”花了好长一段时间。
“你是思念谁……思念出病来?”铃貅咬住宛若花瓣一般的柔嫩的唇儿,神情紧张认真。
刚开始,铃貅她娘担心她爱上勾陈,毕竟女娃儿就是这个年纪最容易春心大动,加上勾陈长相确实极度俊美俏逸,要让铃貅掏心挖肺,简直太轻而易举,所幸勾陈很明白的告诉过铃貅,喜欢他可以,但不要爱上他,她能以他为范本,去寻找与他相仿的人,就是别将心意浪费在他身上,太可惜了。
勾陈从不给她幻想机会,自始自终,话都说得清清楚楚。
那年,拗不过铃貅的要求,他说了更多——
哥哥已经没有心了,没办法再爱谁,铃铃很好,所以值得等到一个同样很好的人。
什么叫……没有心?小铃貅听不懂他的意思,每个人都一定要有心的,没有心,就无法健康的活着,可是勾陈明明就在她面前,对她微笑,轻拍的脸颊,看起来好好的。
勾陈笑着,红瞳中的光彩盖上长睫的阴影,唇却弯的更明显。因为太痛,我把它挖掉了。
话已挑明了讲,铃貅对勾陈的爱慕之情,仍是显而易见,瞒不过众人的眼睛。她甚至曾经为了想拥有与勾陈一样的红发,拼了命,只挑红宝矿吃,要让发色染上艳红,若不是勾陈一句“粉晶那样柔软的颜色好像比较适合你”,现在的铃貅大概也不会是粉嫩嫩的貔貅一只。
“我忘了,太久了,想不起来了。”勾陈淡淡莞尔。“大概是连同我挖掉的心,一块丢弃了吧。”他似真似假的说着。
以前的小铃貅乍听见那般不可思议的“挖心事件”,嚷嚷着不信,认为他在诓骗她,要他掀衣给他瞧瞧伤疤,他像安抚娃儿一样,摸摸她的头,说:我这么爱漂亮的人,怎可能容许身上带疤呢?好好好,真要瞧,就瞧吧。
红裳底下,是毫无瑕疵的一片裸肤。
所以,铃貅对于勾陈直称自己没有心这件事,始终抱持怀疑,今天又听他旧调重弹,真的好想问清楚,他的心,到底在不在?
“怎么?小丫头担心以后也染上这种病吗?我看,是你们三只会让无数的公貅罹患相思病吧……呀,不对,懂得相思的貔貅没有几只,你们貔貅的情感迟钝的出了名的。”勾陈可以无视铃貅投来女娃儿顾盼情郎的粉色目光,全然置身事外,只用对小孩说话的口吻在笑,他要铃貅明白,他待她无意,只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就像他疼爱着她娘一样,不可能变质。
呐那厢在说着无关紧要的闲话,内容包含什么,并没有传达到另外这边——狍枭这一厢。
啧,什么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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