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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伺候的二等丫头,在薛家的下人中也是老资历了,却连小姐身旁的丫头都比她有头脸。她又不是薛姨妈亲近的心腹,可有可无的一个人。薛家借住在贾府时,宝钗见人手不够时才随手把她支去使唤。便是在宝钗身边,莺儿也没多少因她原是太太身边的老人而有多尊敬,文杏自是心有不甘。
待后来跟着入了宫,宝钗又成了小主,文杏才总算有了出头的时机。
宝钗虽与莺儿更亲近些,但渐渐的她也发现莺儿不过是有些小聪明,莺儿虽然对她极为忠心,却也做不来那些谋算妃嫔的阴私,便开始注重文杏一些。后来见宝钗做下的那些事,她固然袒护自家主子,却也难免心中恐慌,忍不住为此劝阻了几次——毕竟在莺儿看来在家小主是已然诞下了阿哥的妃子,即使不得宠,但凭着七阿哥的面子,像先帝爷的良妃一般等着母以子贵也未尝不可,自然不该再算计那些阴私。
只是在宝钗心中良妃的结局显然不是能满足她的,她原本便因太后的步步紧逼而心烦意乱,如今莺儿还与她离心,宝钗满腔烦闷的怒意直接发作在了莺儿的身上——这才有了今日的处罚。
文杏好整以暇地看着莺儿的狼狈模样,莺儿闻言紧抿着唇,声音沙哑,“做奴才的犯了错,当主子的自然该责罚,并没有什么委屈的。”
文杏嗤笑一声,还待再说些什么,便见小宫女萍儿走过来低着头细声细气道,“主子说叫莺儿姐姐起来,晚间也不必来伺候了,回去歇着就好。”
“得了!到底是主子心善呢。”文杏端着帕子假惺惺道,“不然这和主子不是一条心的奴才——早打杀赶出去了。”
说罢便甩着帕子走了,萍儿这才小跑过去把莺儿搀扶起来,小心道,“莺儿姐姐,你跪了这许久,我扶着您赶紧回屋去歇着吧。”
莺儿只觉眼前的画面都是模糊不清的,脑袋变得又昏又沉,耳边萍儿的声音变得悠长,仿佛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的一般。
她心知只怕是染了风寒,勉强撑着粗喘了几口气,低低道,“有劳你了。”
*
乾清宫内,刘答应被小厦子领进来,安分的福礼后便静静的站在一旁,面上却是显而易见的揣揣不安。
“你不必害怕,”黛玉轻声出言安抚,“只需照实回答本宫与皇上的问题即可。”说罢她抬手指向跪在绿意身旁的春盈,“刘答应,你可认得这个宫女?”
被指着的春盈微垂着头,一眼望去不过是个有几分清秀的普通宫女,神色从被带到乾清宫时就一直是反常的平静。
刘答应听了黛玉言语便上前仔细看着,随后她收回视线摇了摇头,“嫔妾并不与她相熟,只依稀有几分印象。”
绿意不会平白无故的指认春盈与刘氏,先不论刘答应是不是真的幕后主使,单凭这一点就足够托刘氏下水了。
黛玉心下几番盘算,便听雍正‘哦?’了一声,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她不过只是个御花园中再普通不过的荮花宫女,你又如何认得?”
刘答应瞧上去似是有些不知所措,面上露出茫然的神色来,老实道,“嫔妾曾见过她与郝贵人姐姐身旁的绿意说过几回话,又曾在恭贵人身旁当过差——只是后来不知怎的便被赶去了御花园,嫔妾这才记得她。且花朝那天时,这个小宫女是一路随侍在后的,故而嫔妾还有印象。”
“这奴才曾在延禧宫当过差?小厦子——?”雍正瞬间联想到薛宝钗在欣嫔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当即沉了脸色。
“是,春盈的确曾在恭小主身边当过差,只是……”小厦子有些犹豫,“春盈当初是皇后娘娘指去延禧宫的……”
皇后……?难不成此事竟与皇后有关?雍正想起仍然圈·禁在畅春园与被废无异的皇后,神色一时阴晴不定。
一旁听得宫禁秘闻的郝贵人及魏常在二人只恨不得自己是什么也听不到的聋子,刘答应却好似是刚察觉到殿内不同寻常的气氛一般,低声不安道,“……皇上?”
黛玉突然道,“刘答应的消息倒是流通的很,本宫记得你入宫不过一年,竟连春盈曾是延禧宫宫女的旧事都一清二楚。”黛玉意味深长的看着刘氏,“且方才你说你认得春盈是因为几次见过她与伺候郝贵人的绿意相熟——那想必你与郝贵人的情分定然很好,本宫倒是没怎么听说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刘氏看似无辜的一番话便借机把话头转到了皇后和恭贵人身上,只怕也绝非表面那般柔善怯懦,黛玉不免心中暗暗戒备。
“这……春盈之事是绿意告诉嫔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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