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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玄茵场面话一套一套的,倒是让齐王不好再说下去,他于是看向梁王。
梁王会意,说道:“我和三哥难得见陛下,有许多话想与陛下说。”他目光扫过一旁站着的众位臣公,“诸位就不必在这儿陪着了吧。”
顾玄茵颔首,“梁王说的是,诸位不必在这儿陪着了。”她说完就见詹夙的面色立刻沉了下来,不由在心中笑了一声,詹相是对她多不放心,生怕他们顾家人联合起来对付他这个外臣。她于是顿了顿,目光落在詹夙身上,“丞相留下。”
詹夙立刻答应,打发了外人,二位王爷说话想必会大胆许多,可就不是几句场面话能应付的了,心存忌惮的小姑娘只好向他求助,他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有詹夙在,齐王、梁王准备好的说辞就只能说一半了,二人一唱一和地讲起了前朝幼帝登基,外戚当权的故事。
顾玄茵自然明白他二人的意思,但面上却装作不懂,含含糊糊地答应着。
詹夙觉得这些顾玄茵是该好好听听,但他不好说,只始终不语,眼观鼻鼻观口地坐在一旁。
二位王爷说完前朝的例子,又开始替顾玄茵出起主意来,梁王更是举荐了几个当世有名的大儒,“这几人本早已不问世事,然机缘巧合之下,我与他们结识,若陛下愿意,我可以帮陛下去请他们出山。”
顾玄茵对这几人早有耳闻,“朕虽对这几位贤士仰慕已久,然朕如今初登大宝,自知德行有失,朝中诸事未平,恐玷污了几位贤士,等朕有朝一日成了明主,有了识人之才,再请几位出山不迟。”
齐王没有想到顾玄茵会拒绝,忙劝道:“若真的朝政清明,天下太平,还要贤士做什么,如今才是用人的时候呀。”
梁王也笑道:“陛下莫要妄自菲薄,有贤臣方有明主,有明主方有贤臣,彼此之间互相成就才对,就像……”他说着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詹夙,“就像皇兄与詹相,皇兄有了詹相辅佐方能有如今的太平年景,詹相有皇兄也才能成为一代贤臣,詹相你说,本王所言有没有道理?”
“王爷谬赞了,臣不敢当。”詹夙惜字如金,谦虚了一句便又不说话了,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贤臣,他为相后的几年内,虽无战事,天下太平,然而国库空虚,官员腐败,兵力渐衰,百姓贫苦,他如何当得起“贤臣”二字。
顾玄茵笑起来,“朕以为,三叔说的对也不对,詹相的确是父皇发掘的人才,然詹相现下正值壮年,只是初露头脚罢了。”她说着含笑看向詹夙,“真正能让詹相施展抱负的该是朕才对,朕虽不敢与父皇相比,却也不是混吃等死之人,既当了皇帝,就不会辜负父皇所托,不会亏待了万千子民。”
顾玄茵的一双眼中仿佛盛着这世上最璀璨的星辰,让詹夙的心里也跟着亮了,他一时间仿佛回到了刚入仕的时候,跟别人说起他的理想抱负时,语气里也是这样的兴奋,大概眼神中也是这样充满希望吧。
可是后来,他的满腔理想一天天被官场的明争暗斗消磨着,也被平章帝的帝王之术牵制着。他是个聪明人,不到两三年,便把那些难以实现的想法封存了起来,学着当个受皇上重用的好官。
以如今朝中这般纷繁复杂的局势,他的那些想法本该更难实现才对,能帮小姑娘守好这江山便已是不易,却不料小姑娘会有这样的抱负,并且如此信任于他。
“只要陛下信任臣,臣定当不负陛下厚望,鞠躬尽瘁,万死不辞。”他目光如炬的回看向顾玄茵,一字一句道。
顾玄茵对上他的视线,莫名心头一跳,他的眼神太过认真,语气太过郑重,认真的好像他们真的是心心相惜的君臣那般。
“有詹相这句话,朕就放心了。”她避开了他的目光,心里冒出一阵没来由的难过。她何尝不想要一个能忠心耿耿辅佐于她的贤臣,只是这个人不可能是刘文周,更不可能是詹夙。
齐王、梁王费了半天口舌,该举荐的人没能举荐成功,反倒是给詹夙创造了一个表忠心的机会。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准备结束今天的进谏,改日再来。
因在丧期,不能饮宴,顾玄茵也便没留二人,让人送他们出宫了。
“丞相留步,前两天丞相让人送过来的奏书朕已经看完了,还有些问题要与丞相商议。“顾玄茵看向詹夙,说道。
陛下难得主动要与他商议朝政,詹夙自是立刻答应。顾玄茵于是让人把那几本奏书取来,一件一件问詹夙。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中二人却丝毫未觉,詹夙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