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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厉害吧。”顾玄茵拉拉他的衣袖,求表扬。
詹夙一直觉得这样夸人有些孩子气,却还是含笑道:“厉害厉害,茵茵画得真好,以后要是想你了,便把这画拿出来稍解相思之苦。”
顾玄茵睨他一眼,“每日都见面,还非要学人家相思,矫情。”
詹夙:“……”已经第二次被小姑娘说矫情了,可他说得都是实话啊。皱了皱眉,他微微垂眸认真问她,“你就不想我吗?”
顾玄茵听他问的认真,也歪着头思索了一下,然后就把脑袋埋到了他的肩窝处,闷闷地“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詹夙明知故问,把她的脑袋推开,直直与她对视。
顾玄茵翻了翻眼皮,“你说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詹夙今天好坏呀,让她有点招架不住,于是往一旁挪了挪,“你今天很闲呀,晚上不看公文了?”
詹夙道:“今日没什么公文看,晚上本想看看书来着,你来了,书也不想看了。”
顾玄茵“啧啧”两声,“听听,这哪里像是丞相说的话,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催着朕看书来着。”
顾玄茵这么一说,詹夙也想起来了,顾玄茵第一次跑来丞相府玩,她还数落小姑娘,让她赶紧回去看书,他看了看身边的小姑娘,蓦地叹了口气。
顾玄茵挑眉,“怎么了?”
詹夙站起身,“还是送你回去吧。”
顾玄茵一脸莫名。
詹夙;“读书要紧,如今太傅也不常进宫,没人管你了,你是不是好几日没读书了?”他说着,从书架取下一本《春秋》,“这上面有我当年写的一些注解和思考,你可以看看。”
顾玄茵搞不懂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但今天这人总感觉有些奇怪,她还是不要招惹的好,于是乖乖拿了书,回宫去了。
詹夙把小姑娘送走,回来想看会儿书,却怎么都看不进去,倒是把那画像打开瞧了又瞧,瞧得他心猿意马。
今晚横竖是看不进书了,估摸着曹氏这会儿还没睡,詹夙索性往隔壁定南侯府去。
“陛下走了?”曹氏一见詹夙就发愁,这小子一点不让她省心。
詹夙颔首,“刚走。”以曹氏的敏锐,以及对他的了解,怕是已经看出了他和顾玄茵之间的关系,这事儿他倒也不想瞒着曹氏,反正早晚都是要知道的,跟曹氏说清楚,也好让她有个准备,莫要再为他的婚事着急了。
曹氏靠在软榻上,詹夙就坐在软榻旁的凳子上与她说话,曹氏一抬手便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你这孩子,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长安城里这么多好姑娘你不要,偏偏要去招惹那个最不该招惹的。”
詹夙被曹氏敲习惯了,躲都懒得躲,“我是真心喜欢她。”
曹氏斜睨儿子一眼,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她虽然嘴上对詹夙没几句好话,但心里却是清楚詹夙的人品的,他绝不会为了别的目的和陛下在一起。“可陛下未必真心喜欢你。”
詹夙一笑,“母亲放心,我有眼睛会看,陛下对我也是真心的。”他说着,唇角不禁弯了弯。
曹氏翻了个白眼,“瞧你那色令智昏的样子。”
詹夙深以为然,厚着脸皮道:“这也没什么不好,母亲不是整日操心我的婚事么,如今终于有了着落。”
曹氏深深看了詹夙一眼,“皇夫是那么好当的?到时候别人要怎么说你?”
詹夙面上神色依旧云淡风轻,“我何时在意过别人的言语?”
曹氏蹙眉,“那不一样,从前不管人家怎么说你,你是为了朝廷好,为娘便没什么好担心的,等结果出来,那些人自然会闭嘴。可这次不一样,关系到你一辈子的名声,甚至后世的史书如何写你?”
她说着,忍不住拉住了詹夙的手,“别人才不在乎你和陛下是不是真心,他们只会说你蛊惑君心,靠着裙带关系,掌控朝政,你所有的政绩、功劳,可能都会因为这一层关系被掩盖,到时候你也会变成像刘文周一样令人忌惮的外戚……”
“母亲此言差矣,刘文周之所以失去了陛下的信任,不是因为他是外戚,而是因为他这个外戚不守本分。”
“本分?”曹氏冷笑,“你还好意思说本分?你现在和陛下这样不清不楚的,是一个丞相的本分?”
詹夙忍不住皱眉,沉声道:“母亲知道我说的本分不是这个意思,刘文周打得什么主意,昭然若揭,当年立储就鼓动着先帝立陛下,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陛下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