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试试(第3/4 页)

挡了下来。他无措无奈无力地望着她，像最佳观众一般，任由那泼洒的泪水濡湿他的心脏。

让他窒息又叫他浑身发凉。

“程希......”宋远清哽咽了一下，继续唤她，他势必要将她从那万丈深渊中拉出来，“程希......别哭了好不好？”

“看你这样哭，我受不了......”

程希未应，一双手捂住脸痛声抽泣着。她还在憋忍，仍妄图在他面前故作坚强。

“程希......”宋远清抽开她的手，紧紧握住，眼泪也跟着滚了下来。落出来的刹那是滚烫的，让他忍不住抽搐，滑过脸上，又是冰冷一片，叫他不住颤栗。

别的话，他再也说不出来，断断续续一声接一声，唤着，哽咽着：程希，程希......

“别哭，别哭......”

程希慌乱着拿手去抹宋远清脸上的泪。

若没遇见她，想必他仍是一副没心没肺笑若灿星眼亮如阳的明媚模样。

是她对不起他。

程希的手拂上他的脸，手心荒芜，只余泪水苍凉。“远清，远清......别哭了。”她抽噎着，哄他。

“程希，忘了他吧，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这句话，宋远清终于说出口了。他握着贴在脸上那只瘦肉纤细的手，泪如决堤，翻滚直下，似这无边的夜色，无止无境。

“我们在一起，试一试好不好？”

他不怕卑微，他怕她难过，他要做陈一嘴中的“借新欢遗旧情”中的新欢。

“程希......我爱你。”

月光下，程希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只是那笑容似悬于丝上又似风中弱烛，一触即断一吹即灭。

“好，我们试试吧。”她轻轻说。

大家都知道从前宋远清便待程希极好，可如今那好里又多了丝不同，更亲密了。文婷何珊私下拉着程希八卦，问他俩发展到哪一步了？程希淡淡一笑说，他俩柏拉图顶多拉拉小手。无意间从她们身后路过的董映辉闻声脚步一顿，快速离去。

宋远清不是没表现出想要更近一步，只是他身子刚靠近，手只搭落在程希肩背上，就被她轻轻躲开了。程希握着他的手恳求，再给我一段时间好吗？

她愿意同他试试便已是天大的喜事了，宋远清不敢奢求太多，自此亲密归亲密，但再也不动手动脚试图触碰她了。

为了让程希能尽早忘记沈意，宋远清每天车接车送，一日三餐作陪。若逢休假，他便也跟着请假带程希出去玩，不论多远的地儿，只要程希说一句风景不错，便立即将油门一踩带她直奔而去。

五月，山花浪漫，林木葱翠，风是温柔地没有寒意，天空湛蓝澄清忽见白云朵朵，而阳光明媚却没有暑气。程希很喜欢户外，因此宋远清常带她去郊游，铺一张毯子，带些吃食，他们席地而坐，累了再并排躺下，看天空也好，看风景也好，又或者什么都不看，闭上眼睛听声音，风声，草木窸窣声，陌生人嬉笑声......程希觉得，这样也很好。

至少大脑在这些瞬间是没有沈意的。她能好好陪身边那个人，也能舒心笑一笑。

程希是不会腻的，可宋远清从小便习惯了热闹，有时候，也会带她去见他的朋友。大家约在农庄，天高地阔，山青水绿，风景也很不错。只是程希不喜社交，常常打完招呼便找个角落坐下，腿麻了再出去走走，一天下来，说不上几句话。

一来二去，宋远清与程希的活动范围便大大缩减了，生活渐渐竟又演变了回去－－与陈一搓麻将，换各种地方搓麻将，实在搓不动了便跟着他一起混酒吧。但到底是快三十的人了，程希一进酒吧，就被那‘动次打次’响翻天的音乐震地头皮发麻耳朵失聪，而最让她受不了的是在里面说话得全靠吼，不想吼也行啊，那就与人耳鬓厮磨呗。

可宋远清却玩地挺嗨，与陈一摇骰子赌钱拼酒说荤话，如鱼得水，就差尽兴时没脱衣服了。无奈程希只得往耳朵里塞下两团纸耐心作陪。其实环顾四周，格格不入的只有她一人罢了。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程希才得以被解救出来，摆脱这昏天暗地的酒池欲林。

那日同往常一样，宋远清与陈一划拳划地正起劲，在这种嗨吧程希从不碰酒，只一杯接着一杯灌果汁。音响震天动地，她头昏昏涨涨，一不小心就灌多了。陈一曾提醒过她，嗨吧的厕所不可一人独去，可程希见宋远清杀红了眼，暗道毕竟是法制社会了哪有陈一说的那么阴暗夸张，站起身便独自望厕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