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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窗前。望着窗外静谧的夜色,他回想着他们从元樱出事,到她和他回国后,他们之间所有接触的点点滴滴——直到那根烟被吸完。
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他在桌前一尺多厚的各类资料前坐下了。虽然他在达沃斯的行程只有一天,可要做的功课却有不只一尺。这是外交部的秘书们尽可能地筛选后,会上可能用到的全部“精华”了。
从各国上年的国内生产总值到世界各国进出口排名、从各知名企业的业务范围到企业高层领导的相片,他边翻边画。
打点好去达沃斯的简单行装,甄雅躺在了床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里徘徊着的,不是宿阿德的衣服、就是宿阿德的领带,甚至,她偶尔会猜想,他的吻是什么样的。被这些她认为万分罪恶、却又井喷式涌出的念头折磨得头痛欲裂后,她索性打开灯,拿起了床头的一本英文书——《第三帝国的兴亡》。
“如果希特勒不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他必定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国家领导人!
他用举世无双的智慧与胆识,仅用二十年时间,就把一个受尽制裁的一战战败国,缔造成无比强大的新德意志国家!同样是他,这个为德意志创造了无上光辉与荣耀的人,用他的狭隘和偏执,把他最心爱的国家,打造成了二战时最血腥罪恶的战争机器!
可是,他真的是冷酷无情的吗?他终生都爱着他的母亲啊!他深爱着他的葛丽啊!可他的母亲在圣诞节的前四天得癌症死去了!他痴爱的葛丽在他的家里开枪自杀了!
他是孤独的吧?是生活的一次次打击使他的心灵开始蒙灰的吗?是他在维也纳的经历,使他痛恨一些血统的人吗?
这个最传奇却最嗜血的人,本就不该走这样一条人生路啊!他不知道吗?他屠杀的都是和他一样的‘人’啊!和他一样,会喘气、会哭泣、会有希望和绝望的‘人’啊!”把书放在床头,甄雅打开了电脑,把这些话写到了电子日记里。本想看书催催眠,现在她却是愈发的精神了。
所以,等到上了飞机,甄雅就一直打着瞌睡。
“你这是怎么了?”宿阿德手里握着两张纸,也没顾上多看几眼,先问起甄雅来了。
“你——”说着,甄雅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努力地睁了睁眼,强挺着不住打架的两眼皮,她瞟向宿阿德手上的打印纸。“这——是什么啊?”话音刚落,她就又打了一个哈欠。
“这是演讲稿。”宿阿德拿起一张,晃了一下。“这是你为我准备的应急辞令。”说着,宿阿德又举起了另一张纸。
话音还没落,宿阿德的脸上就呈现出了他最阳光、最具亲和力的标志型表情。——他眯起了眼,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了。可甄雅没有看到。因为——她在她的座位上睡着了。
20。第十章。爱在达沃斯(四)
在满天星光爱抚下的玫瑰园里,露水正悄然爬上柔软的藕荷色花瓣。天鹅绒材质的纯白花坛围栏里,一个身着中世纪铠甲的男人,用长矛砍下一捧神色玫瑰后,将它们抱在胸前,骑着马奔过来。
从马上跳下来,他将花束捧到一个女人跟前,温柔地笑了,口里说着,“我好喜欢你!”露珠一个不小心,从玫瑰花瓣上划了下来,滴到了她的手上。
“嗯?”那滴露珠,把她眼前所有的雾气都敲散了。
听到甄雅昏昏沉沉地“嗯”了一声,宿阿德的眼睛离开了打印纸,关心地问身旁的甄雅,“睡醒了?”
还沉浸在那梦幻的玫瑰园和那句“我好喜欢你”中的甄雅,又只“嗯”了一声。
“睡得好香吧!是不是做梦了?要不嘴角怎么一直在笑?是不是梦见瑞士巧克力了?”在宿阿德轻声的询问中,甄雅的眼前渐渐清晰起来。没有星光、没有玫瑰园,更没有那句“我好喜欢你!”。不过,梦里的骑士,却是在身旁殷勤地问候着自己。
甄雅的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满脸的难为情。
“你是不是太热了啊?我看你睡着了,就要了一条毛毯,给你盖上。”宿阿德越是关心她,她越是显得不好意思。
“哦!谢谢你啊!”也不敢看宿阿德,也不知道说什么,甄雅只是极注意形象地赶紧摸了摸头发。看到那藕荷色的毛毯,甄雅竟然莫名地有些小小的喜悦和感动。她拽了拽那毛毯,笑了一下。心里埋怨自己,真是哪个姑娘不怀春啊!
要了一杯咖啡,镇定了一下,确定自己不会出丑后,甄雅瞄着宿阿德的演讲稿,小声地问,“都背下来吗?”
“这个?”宿阿德表情有些诧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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