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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努力地克制着,那张脸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看向筱和和的目光很是凌厉又不屑。郑谐正琢磨着要不要出于礼貌解释一句时,和和那个今天不知被什么附了身的丫头却突然朝他妩媚一笑:“阿谐,我给你换了新的床单和被子。你什么时候回家看看?”
他还没来得及为筱和和那令人抽搐的表情吐血,他的相亲女伴已经噌地站了起来,无比幽怨悲愤地瞪了这厢一对狗男女一眼,拿了包就要走人。郑谐无奈也站起来,“她是……”我妹妹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这位气质了一晚上的淑女已经快步走开,经过和和身边时,分明故意地撞了她一下,又踩了她一脚。想去拦住那位女士的郑谐,正好接得住因重心不稳直扑进他怀里的筱和和。
那女子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或许仍是指望郑谐会追她,但她见到的恰是筱和和紧紧地抱着郑谐的腰回头朝她挤眉弄眼摆一个V字手势的得意表情,更是气得全身发抖,指着他们俩,半天也没说出话来,狠狠跺了一下脚,扭身跑掉了。
郑谐要扯开筱和和,她死死地抱着他的腰,把头枕到他肩上,在他耳边悄悄说:“你如果追上去,她一定会以为你看上她了,从此可就死缠着你不放啦。”又丝丝地抽着气,“这女人下手真狠,你若跟她交往,铁定要遭遇家庭暴力,我的脚都快被她踩残了。”
直到郑谐结完帐,筱和和还是借口受伤的脚不能走路,保持着树熊的姿势,拉拉扯扯地半抱着郑谐的腰,被他拖着走出去,引了不少人的侧目。
她几分钟后便自知理亏。本以为只是胡闹一下让他们尴尬一会儿就好,反正一句话就解释清楚了,谁知道那个装腔作势的女人竟真的被她气走了。
她怕郑谐真的不理她,所以就死缠着他,他一向吃软不吃硬,通常只要她态度柔软地巴着他,他就不跟她一般见识了。所即使很丢人,她也抱紧了他的腰坚决不放手。
只是和和没有料到,今天竟然不是郑谐自己开的车。刚出了饭店门口,小王已经把车开了过来,见到他们那副样子一脸的吃惊:“筱小姐怎么了?”
“她肚子疼。”郑谐面无表情地说完,扭身摆脱了她,自己拉开车门就坐进去了。小王呆了一呆,立即绕到另一边,帮和和把车门打开。
郑谐一路没说话。筱和和打算借着脑子发热放肆一场的那股使坏劲一过,就开始心虚了。
反思了一下;郑谐最讨厌失体面的事,也最讨厌他认识的女人胡闹,虽然她也不能算“他认识的女人”,因为他只当她是小孩子,有时候还打她屁股,根本不把她当女人。不过总而言之,还是她心虚。
筱和和拉着郑谐的袖子扯来扯去小声地说:“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谁知道这女人这么不经刺激啊。你明明可以跟她解释清楚,谁让你自己不说。”就算心虚也不能老实地道歉,不然她自己太没面子了。
见郑谐还是没说话,和和又赖着皮说:“我一句谎也没说啊。我又没说我是你的小情儿不是?还有,我真的给你换了新的床单和枕套。你不是嫌原来的那个很久没换了吗?”
郑谐干脆闭眼休息。筱和和甚是无趣,挨到离郑谐远远的另一边角落里坐着,嘟嚷一句:“小气,没度量。你跟那女的,真是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再相配不过了。你给我她的电话和地址,我背根长刺的棍子去向她谢罪好不好。”
郑谐终于睁眼看了她一眼:“不用,没打算见她第二面。你今天怎么会一个人在那里?还有,你受什么刺激了?”
“什么事也没有,就是觉得无聊,提前过明年的愚人节玩玩。”筱和和含糊不清地说完这话,也沉默了下来。
郑谐转头看筱和和,她也闭着眼睛假寐,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如小蝴蝶一般。他很少见她化这么浓的妆,也很少见她穿连衣裙,而且这么正式,连短短的头发都梳成一个小小的髻,显得成熟了许多,只是那几个脑后的鱼形发夹令她的本度装成熟再次破了功。
那些彩色硬陶的鱼夹子是和和自己做的,因为钢丝十分硬,还逼着他帮忙,让他拿着钳子重温了一回手工课。而那件浅黄色的连衣裙是和和毕业那年要参加第一次面试时,他送她的礼物。
其实他就陪着和和逛了那一次商场,亲自替她买过这一件衣服。当年和和的首度面试很惨败,令她打击甚大。一个月后,和和又见到当时的主考官,鼓足勇气问自己失利的原因,结果很令和和吐血,只因为她身上那件几万元的衣服,令人家觉得,这女孩子是过来玩的吧。
于是那一回和和恨透了郑谐,觉得他就是故意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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