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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不免有几分凄厉,他也不接灯笼,只是那么靠着门板,笑嘻嘻的看着绿奴拿着灯笼在自己面前一脸天真。
是啊,回得去吗?
回不去了。
无法回到十六岁那一年,如果那一年,他没有贪心想要回来、想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回苏家,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可以娶公孙月。
如果更加可以选择,他倒宁肯他从未活在过这个世上。
那么多夭折的新生婴儿曾经经了他的手,他那时候虽然讨厌小孩子,却也心中暗暗羡慕着他们——多好啊,不用理解大人世界里的黑暗,不用接受这个世界给的一切不公,就那么干净的来,干净的走。
他是干净来的吗,他好像并不是。
但他一定是不能干净走得了的,他这双手上,沾染过多少条人命?
多少条,数的过来吗?
苏提灯,问问自己的良心,你未曾后悔过吗?
你怎么会不曾后悔过啊……
老老实实呆在南疆,那时候,如果没接到那条消息该多好。
就算接到了,自己能认清现实,不被一时的喜悦假象冲昏了头脑,而做了些一时冲动的事,那又该有多好。
那样子,是不是老来时还能得一故交染尽风雪霜林沧桑而来,尔后掏出他那把极其附庸风雅的扇子,扫扫己身上的散雪,接着自己也可以矫情又做作的指一指红泥小火炉上的沸酒,寂寞又冷清的嘲讽几句,「沉公子,你要是再不来南疆找我,估计我们再能相聚而饮的,便是奈何桥上那一碗浓稠的汤了。」
可是这样的场面他曾经从未想过,忽然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他才惊觉,他这是第一次想到以后,想到,他或许会和身边的人有『以后 』这么一说。
只是如今看来,「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种同样附庸风雅的话,他终归是再无一人可诉了。
是啊,他一切都可得,可得到了,守不住又有甚么用呢?
……
「先生?」绿奴不确定的又喊了几遍,难不成辰皓哥哥刚才动手了么,先生怎么有点呆呢……
「我想回鬼市了,我想见见月娘。要一起去吗?」苏提灯轻轻从绿奴手里拿过灯笼,撂下话头却不等回答,当先又一人先行了。
绿奴有些急,虽然知道可能是不想辰皓大哥知道书房的那条密道,先生才要从外面这条路绕,但是山路一是颠簸不提,二是自己也不是真能撑得住先生,但若叫辰皓帮忙,他肯定也是不帮的。
怎么说呢,可能有坏人想要杀先生,辰皓会帮忙打走,但是在路上能看到先生摔跤,他也定然是开心的。
真是纠结又郁闷啊!
绿奴上前去拦住了他家先生,「先生你要不要等等,我去济善堂看看薛大哥回来了没,或者问问戎冷爷爷……」
「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薛黎陷!」苏提灯的语气突然冷了不下十分,「我宁愿从未认识过他。」
绿奴吓得噤了声,也不知先生怎么又把薛大哥拉入仇恨列表了,只好尽自己的全力撑住先生,让他尽量走的别那么累。
辰皓果不其然在身后冷哼了一声,也不过来搭把手,只是杵着他那破禅杖一步一跟的。
等到了鬼市,苏提灯一身里衣几乎全被汗给浸透了,绿奴先扶着他家先生到书房坐着了,就忙活着张罗沐浴准备的东西去了。
阿炎起初瞧见辰皓也是一愣,心说这人倒是没见过,鸦敷好歹是他见过的,因此也只是客气的点了点头,就来询问先生还有没有其他需要。
苏提灯本是累极了,闻言又睁开一双眼朦胧的将他望了会儿,忽而想起甚么似的道,「给我门口那位准备间客房吧,我南疆来的友人。」
只此一句便不再多言,又自顾自阖眼休息去了。
辰皓在门口自是听见了这话,当下便不乐意了,「你去哪儿,我就,得去哪儿。」
阿炎起先还惊诧,心说这人谁啊,怎么先生去哪儿你都得跟着不可,仔细品品,就觉得这人貌似也是老大不乐意,但是好像出于某种命令或者任务在身一样,又不得不去执行。
正当阿炎寻思着开口怎么劝解时,突听他家先生破口大骂,「辰皓,你刚才在伫月楼里面骂我那番话的流利劲儿呢,来这儿你装甚么装。小生明白着告诉你,我一会要去沐浴,一会要去解手,一会要去找我夫人,怎么,你都得跟着?那小生日后是不是逛个青楼也都得二话不说把你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