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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门墙之外替我接应。那天晚上,月黑风高,正是我们这一行最适宜发财的天气;曹家大院根本没有什么防卫措施,除了养着几条土狗,连个巡更的人都不见;这等光景对我来说,就如同到了无人之地,按图索骥,更是简单,几乎不费什么功夫就搜了个满盆满钵——”
谢青枫道:“真叫满载而归了。”
面孔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痛苦,魏五郎吃力的道:“满载是不错,却差一点‘归’不得——就在我大包银小包金,刚收拾妥当并缠背上身的那一刻,突然间灯火通明,居然有人捉贼来了!”
谢青枫“哦”了一声:须去寻脉络,当时即见端倪——方逸领着他方家的几个武师,凶神恶煞一样将我团团围住,当然也惊动了曹永年一家大小。
奇怪的是方逸不但和曹家人极熟,更口口声声称呼老曹为世伯,摆出来的姿态,完全是仗义擒贼的架势!我脑筋一转,立刻晓得不妙,这分明是着了姓方的道,掉进他们布下的陷阱里了!“
谢青枫问:“后来呢?你逃掉了没有?”
魏五郎这才起了点精神,他眨眨眼,道:“枫哥,你一定知道,江湖上的朋友给我起了一个什么匪号吧?”
谢青枫颔首道:“‘一溜灯’,对不?”
胸膛一挺,魏五郎露出一抹自负的微笑:“正是,我的武功高下如何,不敢自诩,谈到轻身提纵之术,任凭你一等一的高手,我放胆的说,亦乃不遑多让。那辰光,我一看苗头不对,扭身便走,方逸领着他的人穷追不舍,我边打边跑,若非身上背负着这些黄白累赘之物,姓方的只怕还砍不着这一刀——”
叹了口气,谢青枫道:“到了那等紧要关头,你犹不舍抛弃身上的贼脏?”
魏五郎一本正经的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枫哥,虽是贼脏,也算拿生命换来,尤其刀下见血之余,更不能不找回缀补,因此我是说什么也要带着东西跑。我自己心里有数,拖着这一身黄白累赘,势子当然会慢,却不敢慢到被姓方的逮着……”
谢青枫道:“如此说来,还是吃你逃脱了?”
魏五郎得意洋洋的道:“当然,若是逃不脱,眼下如何能在这里和你相见把晤?”
伸手旋动着桌上的粗瓷碗,谢青枫沉吟着道:“方才你说过,这整个事件,当时已见端倪,直到如今,我却看不出端倪何在?反倒一头雾水。五郎,方家人为什么出尔反尔的设下陷阱坑害你?
他们与曹永年是一种什么关系?甚至于,除了方豪之外,你又是怎么认识方逸其人的?这些因果,你还没有交待清楚!“
魏五郎在嘴巴上抹了一把,赶忙道:“听我说下去,枫哥,你马上就会一清二楚了——我从曹家大院落荒而逃,一口气奔出十多里地才停下来,万没想到的霉事却又发生了。我他娘不错是抛下了方逸那一伙人,但竟未能脱离方豪和他一干手下的追蹑,也只是刚刚坐在一块青石上喘几口气的功夫,方豪他们已经鬼魅似的掩了过来—
—“
谢青枫笑道:“约莫你忙中有错,忘记方家这另一口子,还带着人在曹家大院门墙外替你打接应哩!”
敲敲自己脑门,魏五郎苦着一张黑脸道:“可不?方豪他们朝上一围,我就暗自叫糟!姓方的却好整以暇,轻松愉快得很;不但轻松愉快,更且和颜悦色的向我解说这档子事情的来龙去脉,光景是不愿我做个糊涂鬼的模样。枫哥,你猜这狗娘养的是怎么个说法?我讲出来,包能把你气个半死!”
谢青枫道:“你说明说了吧,有些事是不必花脑筋去揣测的——因为能点解真像的人正在面前。”
魏五郎带着歉意的陪笑道:“枫哥有理——其实,这整个事件,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压根就是一桩阴谋、一条毒计,唯一的被害人及牺牲者便是我,什么偷财盗宝、五五分帐,只是玩的一场把戏,一场扮演给曹永年看的把戏!”
谢青枫没有搭腔,用眼色示意魏五郎继续说下去。
又抹了一把嘴,魏五郎接着道:“原来,是方家老五方逸看中了曹永年的独生女儿曹小凤,当然也连带看中了曹家那一笔若大的家财。可是曹小凤对方逸的兴头却不及方逸本人来得热络,曹永年亦无可无不可的表现得十分淡然。姓方的百般追求,情况竟陷于胶着,甚难获得进展;方逸自则颇为苦恼,于是,经他家族聚会商讨,便研议出这么一条绝子绝孙、荒唐阴损的毒计来!”
谢青枫道:“怎么个毒法儿?”
魏五郎愤恨的道:“他们的定议是这样的——大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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