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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指套去,不大不小,恰恰与她的指径吻合。
她的眼底汩着泪,感动之余外加方才对他厉声厉色的愧意,她难为情地起身,给他一个拥抱,临时起意地在他俊逸青涩的颊上留下一吻。
这个吻对已洋化多年的于敏容来说,只是一种表达感激与亲情的方式,可谓发乎情、止乎礼,不带任何寓意。
但唐震天这小伙子却呆傻住,不知如何是好了。
于敏容注意到他颊上清晰的红残,连忙抽了一张面纸为他拭去唇印。
唐震天无法承受这般突如其来的温柔,笃定地拨开她的手,接过面纸,退开一大步后才吐出一句话,“你忙,还是我自己弄就好。”
于敏容愣立原地,尴尬地瞪着唐震天好几秒,直到他意识到气氛不对后,才生硬地补上一句,“等一下在外头见了新郎,新娘子可要多笑几下。”
她没答腔,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那只被排斥的手半晌,不确定他这么做的原因是害羞使然,抑或是出于对她的厌恶?
一种似曾相识、被拒绝过的感觉,像涨潮淹堤似的冲散她的理智,泪随即涌上她的眼眶。她不解地打量唐震天,眼里除了纷乱的泪以外,更是猜不透的疑惑。
唐震天意识到她出神似的盯着自己,警觉地慢下手,却停不下拭颊的惯性动作。
直到她冷冷地逸出一句控诉,“你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老欺负人?”
他当下傻愣住,不知如何接口,只觉得像是被她刮了一记耳光,耳根还是热辣的。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话,但心里却不断想着一件事,她记起他了?!
于敏容瞅着他,见他像一脸心虚的小男孩般认错后,心马上软了下来。她抹去眼角边的泪,摆摆手,“算了、算了,谁教我们以表姐弟相称,以往有过的恩恩怨怨就看在这只金戒指的份上,一笔勾销好了。”
唉!看来她还是没记起他,他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地站在原地。
于敏容则是勉强地挂上笑容,转身坐回化妆台前,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重新补妆。
唐震天跨出贵宾室,阖上门,与一脸欲言又止的母亲面面相觑。
他涩声道:“你是对的,走这一遭确实值得。”
邵予蘅很以儿子为傲,觉得他勇敢极了,忍不住伸手在儿子的双颊上轻拍两下,慎重其事地对他说:“有一个人想见你。”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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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欲棠。”
唐震天一听到为娘的报出这位想见他一面的人的姓氏时,心中已有几分了然。他不带任何感情地询问母亲,“你认为这样做好吗?”
邵予蘅咬着唇思索了几秒,耸肩道:“我觉得见一面也没什么不好。”
“那见他有什么好?”
“好歹你的身世能够明朗,毕竟,你是在我跟邢欲棠公证结婚后才坠地的。”
“是不是私生子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个问题。”
“但对我们来说则是一个大问题。”邵予蘅眼里满载着真诚,“对方一直想找机会与你团聚,我则希望时机成熟时,你能认祖归宗。”
“见个面我无异议,至于认祖归宗的事,得等到我和外婆提,她首肯后再考虑。”
邵予蘅满面笑容地说:“那当然,毕竟她对你有养育之恩。”她对儿子有分有寸的作风很满意,便从提包里取出一张名片卡交给儿子,“这是你爸爸的联络地址,你若想见他,只消拨一通电话,他随时抽得出时间与你会面。
“好了,我得进去帮敏容打点,你若不想观礼,不妨回饭店休息。”
唐震天将名片搁入口袋里,他没有像一只负伤的兽般逃之夭夭,反而走进人群,与齐放和佟青云会合。
酒过不知几巡后,在众人酣醉的欢唱与各怀鬼胎的祝福中,他目睹自己喜欢的女子,画着两撇翘仁丹胡须,扮作男人样地走进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无誓言、无婚约,无定情物,有的只是于敏容与杰生所谓兼容互谅、凡夫俗子无法一窥堂奥的倾慕。
问唐震天作何感受?
除了心裂,他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他原以为自己能静默地祝福于敏容找到幸福,谁知却高估自己的胸襟,他实实在在无法祝她与杰生幸福一世,但又能如何?
构成于敏容幸福的主条件并不在他身上。
他听着新郎举杯高呼道:“无誓言的爱情最伟大!”
其他嘉宾也跟着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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