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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点了点头,也不多问,只贴心地伺候妍华用膳。
妍华用完膳后,精神气儿十足,便想着去对面看看耿氏,好好劝劝她。还没进门,她便听到里面隐隐有人在啜泣,隐约像是耿氏的声音。
她蹙起眉头,心道只怕是耿氏心中郁结而想不开,所以哭了出来。
她掀开帘子进去的时候,耿氏正蹲在炭火炉旁,盯着炉子里的小火苗在流泪。而纤云则手足无措地蹲在耿氏旁边,手里捏着一块帕子,递也不是,径直给她擦泪也不是,脸上急得都皱作了一团。
“姐姐?”妍华小声地试探性叫了一声。
纤云看到她来了,忙站起了身子,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水道:“小格格来了啊,快劝劝格格吧,格格这样伤心下去,只怕会坏了身子。”
“这是怎么了?”妍华忙上前搀扶住耿氏,耿氏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缓缓收住了泪水,随着妍华的动作站起了身子,“姐姐怎得这样伤心?出什么事儿了吗?”
耿氏哽咽着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因为鼻中堵塞,所以迟迟不愿意开口。
“格格约莫是又想起伤心事了,好端端地却是将那两只风筝给烧了,奴婢……奴婢没来得及抢,只救下这一只,却也已经烧坏了。”纤云抬手指了指躺在桌子上已经被烧坏的纸风筝,眼里满是忧虑。
那只风筝的纸面已经被烧去了大半,不过竹架子还在,但是已经被熏黑了一部分。
耿氏红着眼,上前想要去拿那只风筝,纤云忙挡在了前面:“格格,不要烧了!”
妍华也赶紧拉住了她:“姐姐这是做什么?何苦要跟这风筝过不去?”她知道耿氏与胤禛之间有着故事,却从来也没听闻过是什么样的过往。
她好奇,却又害怕知道,只因为胤禛早已悄然上了她的心,她害怕听到胤禛与别的女子山盟海誓。即便那人是耿氏,她也不敢保证她心里一点都不会嫉妒。
“我为何要与风筝过不去呢,我是跟自己过不去。烧了也好,免得我再心存希冀,死了这份心也好啊!”她的声音里透着绝望,只死死地盯着那只已坏的风筝,又落下两滴清透透的泪来。
“姐姐,是我错了,我不该问你贝勒爷为何不让姐姐侍寝的,姐姐要怪就怪我吧!”妍华看她这般样子,心里也难受得紧,忙让花影将那只风筝架子先拿去了她的屋子放着。
耿氏的目光随着花影而去,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发了会儿呆,最后长叹了一口气,抬手将眼里的湿润擦了个干净:“让妹妹见笑了,我就是心里不畅快,烧些东西解闷。”
耿氏转眼又变成了平日里的恬淡模样,看着亲切,实则有些疏离。
妍华心口一痛,抓住耿氏的纤手问道:“姐姐可是为了令兄之事,对贝勒爷有怨?”
第一百四十六章 小札
耿氏闻言看了一眼妍华,扯起嘴角无奈地笑了一下:“妹妹此话怎讲?那事终究是哥哥错了,他能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饶了哥哥一命,我当是感激才是,哪来的资格去埋怨他?”
妍华见她笑得凄迷,知道她心里有怨,眼下证实了不是为了她兄长之事而怨怼胤禛,妍华却觉得更加揪心了。
既不是为了亲情,那便是为了爱。有爱,才会有怨。
她如今这般失魂落魄,终究是爱得深了才会如此。
“姐姐……”她想问耿氏为何会这样难受,可话到嘴边她却又胆怯了,不敢问出口。她害怕听到耿氏当初与胤禛是如何情意绵绵,更害怕听到耿氏心中对胤禛是有多深的缱绻。
花影说得对,人呐,终究是有私心的。
比方说她,此刻便自私地不愿意知道耿氏与胤禛之间的故事。
“妹妹见笑了,哥哥的事情我当真怨不得他,只怨哥哥自己太不争气,竟是出了这样的混事,实在叫我难做。他能看着情分饶了哥哥的性命,我终究是感激的。”耿氏的眼睛有些微肿,眼里的低迷渐渐消散了去。只是她毕竟不愿意对着妍华说出心里话,所以说来说去反倒是安慰妍华之语。
妍华也不再勉强,瞄到盈袖还未回来,灵犀也不在,心里顿时有了个主意:“姐姐,我去年酿的桂花酿也埋了小半年了,眼下应是喷香的了,不如挖一坛出来热着喝两口吧。”
“一醉解千愁,好啊。”耿氏浅浅一笑,嘴角漾起一抹温柔。
花影与纤云俩挖出一坛桂花酿后,将酒热了热,可是花影却坚决不让妍华喝。
“格格,酒属凉性,格格这两日肚子不舒服,还是不要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