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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团。
对方重重喘一口气,似乎在勉力强迫自己恢复平静。他重新举起水瓶,水流呈细线从瓶口流出,安静的淌泄到霍克特被迫抬起的额头上,接着再安静的四处流散。
“你还记得我吗?不记得了是不是?要不要我给回忆一下?”沿着冰凉的水流,同样冰凉的声音缓缓响起,“十年前,去死战部队引渡逃犯时,我们见过一次,你把犯人交到我手上,说辛苦了,小鬼。三个月前,在军事大厅,我们也见过一次,你把双手合拢了给我拷,说送你个礼物,小子。二个月前,我们在柏林多城见过,你和我赌了场命。而最后一次是四天前,你栽在了我手里。”
水,滴完了。那人将手中的瓶子往后一扔,塑料空瓶撞上水泥墙,发出空洞的撞击声。
“可是,在这四次之前,我们还见过面。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很久以前。。。。。。”那人的脸逼得更近,近到霍克特能看清他眼里闪烁的光芒,像猛然砸碎的玻璃片,锐利的破口边缘满是萧杀,“你忘记了吧,我是特维尔,特维尔沃利。”
接受特维尔的逼视,霍克特的神色始终平静。
“记不起来?是哪,你怎么记得起来。”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刀,刀尖缓缓落在霍克特的颧骨上,缓慢的动作却以一抹锋利弧度终结。一道长长的血痕划上霍克特的脸颊,从太阳穴延续到下颚,血珠缓缓滴淌。
“四天没吃东西了,饿不饿?”刀尖抵在血痕末端,不轻不重的用力,让人吃不准它的下一步去向。
“这次的条件又是什么?”霍克特舔舔舌尖上的血腥味。
“还是很简单。”刀尖离开皮肤,向下来到衣襟处,一粒粒挑开纽扣,扣子蹦跶着四处散落,“告诉我,怎么才能把你这种表情摧毁?该怎么做?是把你的皮肤一寸寸割裂,还是干脆捅穿你的心脏?”
永远懒散的眼睛,永远无所谓的表情,无论落在怎样的境地或是攀上怎样的巅峰,永永远远都是这种不在意的神色,强大的似乎任何伤害都到达不了他的脚跟。
“说啊!告诉我,来,告诉我!”刀尖蹭上左侧胸膛,锐利的刃口无声的割破皮肤,切割进肌肉。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霍克特半眯起眼,口气闲散,“摧不摧毁这种事。。。。。。把你那两个想法都试试,或许你就能得到答案。”
又是这种表情,还是这种表情!
从以前起——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起,他就是这样!
“你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字一字的说着,心底最深处的黑暗升腾着翻滚着,“那些永不停止的仪器声,永没有止境的实验,冰冷的牢房,一遍又一遍不停重复的疼痛,还有最后那场爆炸,你全部都忘记了吗?”
“爆炸。。。。。。”两个字鼓动过耳膜,某个部分不轻不重的动弹一下。
“是,好大的一场爆炸,几乎毁了全部基地,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整个天空。是你的杰作呢。。。。。。怎么,也忘记了吗?”
逐字诉说着,黑暗丝丝缕缕的映进特维尔眼底。
是的,凭什么——凭什么!
是谁给你的,究竟是谁给你蔑视的资格,谁给你漠视的权利,谁给你仰视天空的力量!
明明你和我,是一样的!
明明你和我就是一样的东西!!
“拆开再装上,装上再拆开,我们是可怜的白老鼠,我们全部都是,谁也逃不了。。。。。。”低笑着,特维尔喃喃自语,他抽出霍克特胸膛上的刀子,随手扔到身后,“我说过吧,放过我,你会后悔的,我也说过,总有一天我会杀掉你!我没有说错吧,现在你的确落在我手里。可是我不打算杀你,至少现在不。”
特维尔突然就想通了,突然就明白了。
曾经他执着于将霍克特送回监狱,送回绞刑架下,在冰冷的机器前以丑陋的姿态死去——是的,只要他死了,只要他不再活在这个世上,他就能恢复他的生活,他就能恢复他正常的世界!
而现在,他发现他错了。
他要折辱这个男人,他要摧毁这个男人,他要他丑态毕露,怯懦和恐惧,只有当他向他哀求,露出该有的姿态时再杀了他,如此才有意义!
“我不割裂你的皮肤,也不捅穿你的心脏,这些都是徒劳。还拥有痛觉的时候你都不在意,更别提失去痛觉的现在。”手掌顺着掌下的伤痕一路下滑,胸膛上的伤口渗出的血液被抹散开来,沾着血迹的掌心埋进霍克特两腿间,“所以,我决定换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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