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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喝嘛!”于秀英娇声娇气地说着,抱住了尚秉章:“我想要。”
于秀花说:“你想累死咱当家的?听姐的话,这几天谁也不准碰秉章,趁你心情好一点儿,就让秉章休息休息。”
这时窗帘还没有挂。小夫妻三人大胆地说着情话,大少奶奶在窗外观察着炕桌上的药碗的举动。可事态的发展使她吓了一跳,尚秉章竟然端起药碗送到了自己的嘴边,情急之下她大叫一声:“儿子有毒!”
尚秉章吓得一哆嗦,药碗摔到了地上。大少奶奶哧溜一下猫回了自己的屋。于氏姐妹盯着撒在地上的药,傻了般地怔在那里。她们太吃惊了,身为婆母,大少奶奶竟然给儿媳妇的药碗里下毒。
尚秉章可气坏了,他一转身快步来到母亲的房,厉声喝问:“娘,你为啥要给药里下毒!”
大少奶奶急忙关上门,拉着尚秉章小声说:“傻孩子,难道你看不出来,秀英这是要你命?”
“胡说,我看是你要她的命。”
“章儿呀,你看你都成啥样啦?这是那母夜叉在折腾你呀!等你的精血干的时候,你也就该死啦!”大少奶奶着急地说。
尚秉章发火道:“娘,你咋能这样说!秀英是脾气歪刁些,可她心不坏,她也知道疼孩儿。她躺在炕上身子疼,晚上睡不着觉,半夜里见孩儿把被子踹了,每次都给孩儿拉起来裹严了。秀花背地里告诉我,秀英打小就是这么一个人,连她爹娘都让她三分的。”
“那是一个外表,她骨子里是啥号人你看不来,娘我可观察得透透的!”大少奶奶说。
“娘,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告诉你,今后你别再干这事儿,秀花、秀英的所有东西孩儿都要尝两口的!”
尚秉章气哼哼地离开了母亲的房间。
夜深了。夏末的夜寒气袭人,外面的风透过窗棂缭绕着静谧的小屋。炕上的三个人谁也没睡着,他们感到一种难耐的冷,紧紧地拥在了一起,将棉被裹得溜严。为了安慰一直默默流泪的于秀英,尚秉章和于秀花不停地抚摸于秀英身上的痒痒肉,可于秀英始终没有露出笑脸。她像变了一个人儿似的,安静得一动不动。
窗外下起了雨,风卷着雨声呼呼的,拍得房檐啪啪作响。突然一个响雷,咔嚓一声震得夫妻三人打了一个寒战。继而电光闪过,照见疯狂摇摆的老槐树叶;也照见了三个人青得可怕的面容;随后便是一片黑暗;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有如陷入十八层地狱一般。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于秀英此时竟吓得“妈呀”一声,拱到了姐姐的怀里。
或许是触景生情,于秀英终于哭出声来:“姐,咱们走吧,我怕死在这儿!”
“傻妹妹,咱往哪走呢?这就是咱的家呀!”于秀花哄劝道。
大门大院 第十四章(3)
于秀英说:“我害怕他娘。她动起真格的,是真的想害我呀。可我,打是打,骂是骂,从来没想过要害谁。”
尚秉章说:“姐姐放心,有秉章保护,姐姐不会有事的。从明儿个起,姐姐所吃的任何东西秉章都会先尝的。”
虽然如此,第二天姐妹俩还是来到了翠育轩。这是她们第一次来。面对庭院的秀丽,姐妹俩流连忘返,久久没动地方。昨夜一场大雨的洗礼,将假山上的怪石冲刷得嶙峋而鲜艳,郁郁葱葱的青藤石廊散发着一股草木特有的清香。石廊尽头的敞院,两棵高大的棠梨树结满了茂密的果实,向上望去,那一串串的果实上面闪动着晶莹透彻的雨珠。这是何种幽雅的环境,联想到那棵老槐树下的大嘴泼妇,姐妹俩竟然产生一种永远不再回去的念头。
卧室炕上养病的三少奶奶婉婷发现了她们姐俩,虽然内心不大高兴,可还是让秋红把她们让进厅堂。翠育轩的厅堂布局也是别有一番特色,大理石的地面如彩色玻璃一般,将于秀花、于秀英苗条的身影映衬得亭亭玉立。而高大的西洋挂钟摆放在厅堂最醒目的正墙,钟的两边是对角屏风,侧墙各摆一个老漆雕花坐脚大柜。在挂钟正上方是三少爷和两位三少奶奶及哥儿秉炎的全家福照片。这是一个多么富丽堂皇的家呀,和那个满是疮痍、满院凄凉、满屋烦恼的家比起来,直让于氏姐妹内心惨然。于秀英心里说:“如果我姐俩嫁的人也是三少爷该有多好哇,英俊潇洒,温暖富裕。可为啥命运偏偏安排我们嫁到那么一个家呢?”
三少奶奶在内室喊道:“秋红,给二位姐儿斟茶,再把你婉玉奶奶给叫回来。”
此时婉玉正在素心庵。由于五少爷骤病,月娥、春娥姐妹俩连日来忧心忡忡。虽然近在咫尺,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