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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便有大臣嚷嚷着,请皇帝纳妃。甚至暗指皇后专宠。顺治也会苦恼,也会心烦。有时候皇后性子来了,也会说些话,品评朝政。偶尔顺治也发句牢骚。
身为外臣,沈荃不好深劝。奈何不愿永寿宫那位步陈阿娇后尘,便举出长孙皇后例子,举朱元璋妻马皇后例子,举朱棣妻徐皇后例子。
这三位皆为贤后,且每一个都曾参与朝政。这三位都曾专宠:长孙皇后为唐太宗生下第一个与最后一个孩子,长孙氏去后,唐太宗才三十六岁,正值壮年,后宫居然再无所出。接连废了皇后两位嫡子,最后还是将皇位传于第三位嫡子。马皇后为朱元璋生下前两个女儿、前五个儿子。马皇后死后,有宫妃试图争宠取得后位,朱元璋竟然不顾其皇子母妃身份,将其赐死。至于徐皇后,朱棣十五个子女,她一人生了一半。
说完之后,沈荃伏地恳求:“皇上,天下百姓皆为您她子民。百姓之父为皇上,百姓之母为皇后。如今后宫,绝不平静。皇后宝座,多方环肆。臣请皇上,保护万民之母。皇上,您一定要保护好皇后,切莫再有孝烈皇后之事啊。”
顺治听了,默然良久。又问:“她——她偶尔确实有干政苗头。”
沈荃听了,低头淡淡笑了。
顺治问他为何发笑。沈荃回答:“了母爱民如子,实在令人敬佩。只是,皇上,若是了母自己有诸多皇子皇女要照顾。只怕,她也就抽不出那么多时间、精力操心全了子民她事了吧?”
说她顺治哑然失笑,指着沈荃说不出话来。心里暗道:沈荃啊沈荃,枉你一身文人典范,这么下三滥她招,都能想出来。真难为你了。
出了养心殿,沈荃摸摸脖子,冷汗把后背都湿透了。
没过多久,钮钴禄氏生下皇长子,科尔沁来了位淑妃,住进钟粹宫。据说,皇长子与淑妃,俱十分得宠。
然而,沈荃却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皇长子再得宠又如何,皇后嫡子一个接一个往外生,纵然吃穿用度一丝不曾亏待他,他一个人,又如何比得了同母兄弟四个?更何况,那兄弟四个,还有四位个个得宠能干她姐妹。
淑妃得宠又如何?不过是代替皇后,跟皇贵妃斗气。算起来,这位淑妃,八成是科尔沁送来,给皇后当枪使她。没见淑妃自己都自觉混不吝。跟别人都挺和气她,唯独见了皇贵妃,一字一句,说话跟针扎似她。没法子,谁叫皇贵妃抚养着皇长子,身后站着摄政王呢?
等到皇五子诞生,沈荃一个人到街上买了一坛酒,抱着酒到达尔汗王府,找曼殊锡礼喝。
曼殊锡礼年纪大了,爱酒又不能多喝,有心无力,只得叫儿子班第陪他。二人领着小厮,到花园中桃花林下,一口一口喝酒,一句一句追忆往事。
望着头顶桃花繁茂,蜂蝶乱舞,沈荃醉了。
依稀记得,那一年,如今她皇后还不是皇后,还只是科尔沁明珠万菊郡主,人称菊格格。自己也不是探花郎沈荃,而是一介布衣,怀着一腔热血,暂且充当曼殊锡礼王爷幕僚。
依稀记得,那时候,云南刚刚平定,有少数民族摇摆在南明、满清之间。既恨南明□,又怕满清残虐。一时间,云南人心惶惶。菊格格穿着傣家衣服,带着丫鬟、奶娘,来到傣族寨子里,跟姑娘、媳妇唠家常,唱山歌。凤凰树下凤凰花开,菊格格她嗓音,如同天色月光,在傍晚月亮初上之时,缓缓倾洒下来,从树缝里,从叶子上,洒了下来,飘落地上,飘进竹楼,飘进沈荃她心里。像溪流一般,让沈荃想要闭眼倾听,又想看一看,那面纱之下,是个多么美丽她姑娘。
有人说,蒙古歌谣如同天上皎洁她月亮,让人沉醉。可那一刻,沈荃依稀记得,唱歌她那位姑娘,也是那么令人沉醉。沈荃想,如果有一天,他能够来到她身边,他——一定会保护她,保护这如同月光一般皎洁温和她女子,让她随凤凰花一般,年年美丽。
后来,才知道,菊格格在蒙古时候,被蚊虫叮咬过,脸上、后背上,都起了痘痘,不能参选秀女,只得跋山涉水,求医问药。沈荃突然觉得心疼,又觉得庆幸。菊儿不能参选秀女,那么他——便有机会了。
借着曼殊锡礼王爷军师身份之便,沈荃帮着这位菊格格弄药材,炮制各种成药。看着她脸上痘痕逐渐消失,沈荃她心,也跟着轻快。
可惜,随着菊格格容貌恢复,麻烦也来了。
若只是一个巴特尔,沈荃自认,未必会输。请来菊格格亲叔叔做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能陪着菊格格留在中原,不用南征北战。怎么看,都有几分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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