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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并非象一对曾经的恋人。我们不谈往日的恋情,尤其是柳迎风,更是小心谨慎地回避这个问题。我同时也意识到,我们之间的事情有点太沉重了,沉重总是使人感到不快的。并且,在这样的局面和这样的环境下。我们看似聊得很起劲,也不乏兴致。主要是我在说,她在听。我先谈到了雪晴现在的生活情况,又谈到了阿帆和陈小曼的死,接着谈到我在章言那儿借住了几个月的事儿。最后谈到老麦同他的店员结婚的事……反正把我和她曾经熟悉的人的事儿都拿出来说了一通。在医院里谈这样的事儿,我很有些不情愿。本身医院这地方,连空气里都充满着随时面临的死亡,甚至可以那么明晰而具象地看到死亡的样子出来。可是,不谈这些,我实在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
我滔滔不绝地讲着,象一个下属向上级汇报工作似的,表面上平静而干涩,有时候连自已也不知道自已讲到哪儿了,但讲来讲去老是围绕着别人来讲,完全撇开了自已与柳迎风别后的话题。我想说,柳迎风这么些日子以来,我想你!我还想说,柳迎风,这么些日子以来,你想不想我……可结果我说出来的话就变成另外一个意思了,变成了雪晴说她很想念你呀、章言怎样记挂你呀之类的。倒是柳迎风,不时的发出喜悦或哀叹之声,“哦?是吗?真替她高兴……”,“唉,真没想到”,“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也不断地咐和道,“是啊,是啊……”
约二十分钟的闲聊当中,我虽然不断地在脑中出现有关柳迎风是特殊类群的提示,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叫我反感,也许是她的外表实在太美好吧,叫人无法产生她曾经在若干年前是个男子的想法。当然,也没有产生过强烈的激动。激动也还是有的,很微妙,必竟再见的人是自已迷恋过并且依然喜欢的女人。
我的外表看似非常平和,我的平和里寻不到我预料或我没见到柳迎风之前的伤心感。这大出我的预料。同时,我为我的过于平和的态度而不迎风,这看起来给人的感觉是冷血的,或压根儿就不拿一段真实的、折磨过人心的爱情当作一码子事儿。在我想象中,我也没有预料到我会做到这样的平静。
“对了,是章言告诉你我在这里?”柳迎风问,脸上没什么好奇的表情。仿佛是早就预料到我是会来的表情。
“是的,”我一边点点头,一边不安地说,“请你不要怪她,这完全是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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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迎风摇摇头,冲我偏偏脑袋,淡淡地笑笑。她的一头好看的长发,现在已变成了短发,染成深褐色的,中规中矩的大众化模样儿,有一股休闲与安于平静的气质,虽不乏时尚,但显然她已经在剔除她从前所拥有着的那股子时隐时现、捉摸不定的野性与冷艳交织而成的美。这已经被剔除的美是我最喜爱的一种气质美。当然,她现在的模样儿依旧使人生出喜爱。她意识到我看她的头发,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抬起眉眼怯怯地问,“我理短发好看还是长发好看?”她又笑笑,“一个月前理的,直到现在,就没再上过理发店了。”
“我这是第一次看你理成短发的样子呢。”我说,“不过,你理短发的样子也挺好看的。”她理短发的样子真的不错。
柳迎风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一般的男子都喜欢女孩有一头漂亮的长发。男子都是有长发情节的哟。”她说这话时,眼神特夸张地朝我暗示,她知道我也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她曾问我喜欢她哪儿,我告诉她我喜欢她哪儿和哪儿时,其中特别强调过我喜欢她飘逸的长发。但现在她不提起以前的事儿。我想,她是故意不提的。她没有注意到我看她的眼神时,带着一丝怅惘。她带着梦幻般的表情接着往下说,“其实包括女孩子本人也喜欢看自已或别人长发翩翩的头发。我也喜欢自已有一头秀丽的长发。站在风中、站在湖边、站在自家的阳台上或天台上,当风把长发吹起来的时候,感觉有种飘逸的感动的美。”说到这儿,柳迎风突然顿住了,脸通红。她意识到了什么。不再说下去了。我知道她遇到了那个“敏感”的事实。她是清楚我已经知道她现在的性别是经过科学“改变”而来的。包括我自已,我讨厌用“变性”这样的字眼儿。但,从章言那里听到这个事实后,我此刻站在柳迎风面前的确有着一种难以控制的不迎风感。我总要考虑着说话的语气及用词,尽可能地使自已说话小心谨慎一点,免得伤害到柳迎风。
我现在这么近距离的和柳迎风坐在一起,我一直都没有放过任何可以打量她的机会。她的面容、她的姣好的身材与举止,真的让我难以相信她是“那样”的一种人。我不能相信。至少在视觉上,我是无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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