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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余我跟你讲,X他老人家可能是因为活得年岁久了,记忆力不佳。上次我问他咱们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他竟然告诉我说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他不回答重复的问题。我哪有问过嘛,而且如果我知道咱们婚期的话,我怎么可能忘记呢。你说对吧余余。”
嘉余好笑:“我们的婚期自然由我们来定,你问他人做什么?”
蓬丁恍然大悟,立刻赞同地点头:“是哦,那我们预备定在什么时候呢?”
嘉余:“……”
嘉余赶蓬丁出门,蓬丁条件反射想拒绝,最后还是喏喏应下来,极不舍得地一小步一小步挪了出去。
嘉余长叹一口气,严肃地对X道:“你说蓬丁曾经问过相同的问题,那是何时?”
X开口,是一腔嘶哑的暗嗓:“很久之后,在不会发生了的未来。”
嘉余想起小蓬丁先前同自己絮絮叨叨的所谓“之后的事”,又问:“其实几年前,蓬丁还小的时候,莫名其妙地,他来找我。而到了现在,记得当初那段记忆的人却只有我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X一动不动,停顿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他改变了一些东西,作为交换,理应也该付出一些东西。”
“改变了什么?”
“……”
嘉余不甘地追问:“那我的父母,我身边的朋友也都不记得,他们又改变了什么?”
X垂眸转而盯住自己干枯的手指,宽厚的帽檐顺势下滑,遮挡了他面无血色的脸:“过去的都已然过去了,未来的也不会再发生,多说无益。”
嘉余心中微微恼火,不满道:“其实我很不喜欢你们这种神神叨叨的人,总是话说一半,藏一半。”
X瘦削的肩头瑟缩了一下,整个人的存在感将至更低,几乎是要融进房间密不透风的暗影里。
嘉余无奈,她怎么有种自己在欺负人的错觉呢。平复了一下情绪,她起身道歉,也离开了压抑沉闷的房间。
X一动不动,就这么安静地坐着。等到不远处的房门一开一阖,有零星的尘屑飞扬又消失,他依旧是静止地。
恍惚间,他突然听见有人呼喊他的名字,那声音很轻,他误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那声音提高了声调,又是一声清脆的“蓬丁”。
“蓬丁。”
“蓬丁。”
“蓬丁丁呐。”
蓬丁猛然睁开眼,他惊觉自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而且他正极幸福地头枕着嘉余的大腿。
嘉余逗弄似得用手揉弄他的额首眉间,含笑道:“醒了?”意识到蓬丁一瞬不瞬盯着她,她也稍稍附身,亲昵地回瞧他。
有几缕柔顺的长发细细滑落,蓬丁缓慢地伸出手,握紧了它们。
抓到了,他心道。
他迫切地想要告诉她,方才他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变成了蓬家祖辈高阁侍奉的批命师,日复一日委身于寂静的暗色房间里,间或有人会来,谈及未来之事。问天问地问命理,他哑着喉咙一一回复。
即使他每回答一个问题,身体便犹如冥火焚烧,痛彻骨血。
直到有一天,他见到了“他”自己。
而后,“他”又带来了嘉余。
嘉余和蓬丁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可蓬丁却不是他。
嘉余问了他问题,可他私心里没有告诉她。
理所应当地,他失去了嘉余的欢喜。纵然他的思绪在日复一日地烧灼苦楚中近乎停滞,却还是当即疼得缩作一团。
然而待嘉余离去之后,他又听见她在呼唤他的名字。
于是,他睁开了眼睛……
蓬丁睁大着眼,不自觉,有泪水顺着他的眼尾流出来。他道:“余余,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呀。”
嘉余不明所以,默默替他抹掉那透明的痕迹。
蓬丁又道:“暑假我离开你家之后,就一直等你来找我,一直等一直等。我好后悔没有晚走两天,多看你一眼。”
他的语气平静,波澜不起。嘉余却听得心酸。她突然间明白过来,现在出现在她眼前的,才是一个完整的蓬丁。
嘉余眨一下眼睛,却也掉出圆滚的泪水,落在空气里,碎在蓬丁的眼下。她难过地哽咽:“抱歉,让你久等了。”
“嗯。”蓬丁下意识地应一句。回过神,又复慌里慌张地坐起身,手足无措地用袖子给她擦眼泪:“哎,你怎么哭了,你别哭。我就只是后悔,是我说错了,都是我的错。我简直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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