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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默微退一步,冷眼看他。
极少有人叫她木姑娘,木默是她的名字,若要说姓氏,应是弘吉烈才对。这名男子看去约二十出头,看到她似乎很开心,笑容满面。他的长相很讨人喜欢,也有些面熟。弯弯的眼睛笑成月牙形状……
她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愉快的回忆闪入脑中,“你是……”
“曲拿鹤啊,我是曲拿鹤。你不记得啦?”男子跳近一步,指指自己鼻头,“难怪,也难怪,咱们两年没见了,木姑娘可能不记得我吧。我就是你那天在江边请吃……”
“曲拿鹤!”她拍掌低叫,唇边有了一抹笑意。
“是我是我。”瞧她笑起来,他笑得更欢。
正想说什么,却听长秀道:“曲公子,巷子里跑来的人……是叫你吗?”
“啊——”惨叫一声,曲拿鹤跳脚起来,“这次完了,长兄,木姑娘,今儿个我有空,待会请你们吃饭。啊,现在我得躲一躲。长兄,如果有人问你看没看见一个人跑过,你就说没看见,千万别说看见我了啊。”
交待完毕,越来越逼近的人群也容不得他解释太多,两人互看一眼,只见他飞快闪进巷口边某个小摊贩的车后,如猫儿般缩着腰,顺道拿起一个竹笼挡在前面。
真像一只猫……
两人眨眼,对视,面无表情。
静静立了半晌,长秀见她面容缓缓升笑,除了小心戒备,对这突来的意外之人也不反感。
片刻后,人群跑近,其中一人果然问长秀,他正要摇头,却听木默道:“看见了。”
啊——低低的抽气声在喧闹的大街上等于没有,但长秀自信耳力不错,敛眼在心底笑了声,眼角若有若无地瞟向竹笼。
“他往那边去了。”指指街口,木默神色平静。
“多谢姑娘。”为首的肥胖男子躬手抱拳,回头大叫一句“快追,说什么也不能让姑爷跑了”,言毕,一群人随即浩浩荡荡冲杀而去。
两人再对视……
“小姐聪明。”长秀垂眼低赞。
勾唇一笑,木默走到竹笼边,脚尖踢了踢竹笼,“曲拿鹤,他们已经走了。”
“呼,吓死我了。”丢开竹笼,带笑的脸露出来。
一扫方才的不快,木默勾起耳边垂下的乌丝绕玩,笑问:“你这次又被你娘踢出来了?”
“是啊!”他也不否认,拍拍身上的灰,冲小贩笑了笑,回头对她道,“不过……这次麻烦大了点……我本想过几天就回去,谁知今日一早撞上王员外的小姐,被她的绣球给打中……啊,木姑娘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故意的,也没误吃宴饺,是那球飞得太远才打到我,我这次可是远远地在看影戏,远远地。”特别强调后三字。
“……桃花相。”长秀咕了句。
木默听着,只是笑了笑,打量他。
两年没见,他的笑脸上仍是三弯月牙——两弯上弦月如眼,一弯下弦月如唇——俊秀的脸虽比长秀好看,却没有王爷的沉稳之气。除了多些成年男子的气息,他似乎与当日离开时没什么区别。
没区别呢,不似她……唉……
“木姑娘有不开心的事啊?”
有又如何,她的心事又是他岂能管的。
淡看一眼,她甩袖笑了笑,举步前行,心知长秀仍会跟着,也知他会随上来。
是的,她不开心,非常非常不开心,不像他,随时都能挂出一副讨人喜欢的笑脸。
是夜——
“我呢……听我爹说啊,娘生我的时候,正好有一群白鹤在江滩上飞舞,我爹当时非常高兴,本来要给我取‘飞鹤’这个名字的,不过我哭了一声,惊走了那群白鹤,爹一下子又不高兴起来,就叫我拿鹤了。不过呢……嘻嘻!”他捂嘴笑了一阵,拉紧灰色斗篷,将脑袋移到她耳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以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我爹会弹琴,他总想教我,我学了一段时间,不过每次我弹琴的时候,江边的鹤不是惊吓飞走,就是有几只从天上掉下来摔死。”
摔死?
木默喉头哑了哑,不知该说什么。
曲拿鹤,曲拿鹤,难怪哪难怪,果然是……人如其名。
她看看身上的灰斗篷,再看看远远表演的傀儡戏(即木偶戏),不太明白自己怎会随他一同前来,还是在回大都的前一天夜里。
白天遇到他,勾起一些愉快的回忆。他说要请她与长秀共餐,她是没什么兴趣的,也不差那一顿饭;长秀则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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