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破城(第2/5 页)
女子的服侍,躺到了一边的床上。
顾深的脑子现在也确实非常乱,各种乱七八糟的记忆像是一个完全混乱的烟花表演现场,在他脑子里冲来冲去,他一躺下,身体各处都传来深沉浓郁的睡意,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到有一双冰凉的手在小心地处理他身上的伤口,不过顾深实在是没有精力睁开眼了,他很快就陷入沉沉的昏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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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了很久,直到白猴将他叫醒的时候,顾深发现外面已经是深夜,他翻身坐起,下意识地在营帐中看了一圈,
“将军,李家小姐在外面给伤兵熬药,要叫她进来吗?”
“不用。”顾深起来,披挂上铠甲,“召集众将过来议事。”
白猴犹豫了一会儿,想说什么,又把话给吞了进去,急匆匆跑出去了。
顾深坐到自己的座位后,面前是一张临时赶制的木工桌子,桌面打磨得很粗糙,木材也非常粗劣,表面上甚至还有尖尖的木茬翻起来。一张地图和一份奏折的草稿正搁在桌面上,奏折的内容大致是禀告中枢,前任主将令樵战死在宁安攻城战之后,战事愈发艰难,虽然宁安城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城内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但是如果大景的援军再不到来,围城的大景军就要撑不住了,所以临时主将顾深决定亲领敢死队冲击城墙,给围城的军队打开缺口,如果战死,此折即为遗笔。
顾深想了想,新拿过一张纸来,研墨提笔,新写了一份简短的奏折,刚刚封好火漆,只听见营帐外一阵铠甲叮叮当当的声音,随后三个身着重甲的大汉走了进来,只有最后的那位年轻的将军给顾深行礼,其他两个年长的,只是朝顾深点了点头,自顾自地坐在营帐中的椅子上。顾深脑子中的记忆翻涌上来,让他的脑袋一阵胀痛,他忍住不让自己的表情出现扭曲,问道:“朱将军何在?”
年轻的将军起身回复道:“朱将军说今日攻城受了伤,正在养伤,无法过来了。”
顾深双手按住桌面,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粗糙质感,一字一句地说道:”朱将军如果来不了,叫他的副将来,副将来不了,手底下总还活着一个人,谁来谁顶替他的位置,受了伤的人,连议事都来不了,还当什么将军?“
顾深看着年轻将军道:“常沱将军,劳你跑个腿,去一趟朱弘将军的营帐,把我的话带到。”
常沱双手交握低头:“遵命,顾将军稍待。”
顾深看向分座左右的两个年长的将军,两人一动不动,如同雕像,问道:“冷乾将军,卢杰将军,两位今天可有受伤?”
冷乾留着一把大胡子,已经有些花白,他从鼻孔中哼出一口气道:“顾将军,今日攻城的确是我部进度拖沓,咱直人不说歪话,你打算怎么处置老夫?“
“延误战机,阵前缩猥,按律当斩!不过战前斩将,动摇军心,明天你随我一起强攻城墙,可有问题?“
冷乾不再说话,拱手领命。
营帐外响起连续不断的盔甲声,一只大手掀开帘子,常沱和一个老将走了进来,老将进来之后,单膝跪地行礼,顾深没说什么,挥了挥手道:“人已到齐,我说一下接下来的安排。”
“明天由我与冷乾将军带队强攻,朱弘将军领军接应支援,卢杰将军殿后,若明天强攻失败,我等皆战死,常沱将军率军后撤十里,等久阳侯的援军抵达之后,军队余兵并入久阳侯的援军中。”
卢杰立马起身反对:“顾将军,此举不妥,我军现在并非绝境,何必行此疯狂之举?久阳侯即将攻破南郑的勤王大军,不日即将南下支援,将宁安城彻底围困,不出三月,宁安城必破。”
顾深寒声道:“令樵将军战死宁安已经一月有余,宁安城仍然固若金汤,在座各位已是戴罪之身,就算在久阳侯的援军支援下最终破城,回到吕都也面临皇上和枢密院的问罪,如果我们能够在久阳侯的援军抵达之前,攻破宁安,俘虏南郑皇室,那非但无罪,更且有功。诸位是想活着回吕都被问罪,还是带着南郑皇室回京领功,自己去想吧,天明之前,若有退缩,自缚请罪,我会将你安排至常沱将军的后军之中。”
营帐中的气氛有些凝重,不过大伙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人当场提出意见,各自散去。
顾深一直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甚至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女大夫又回到了他的营帐中。
“顾将军,我是过来跟你告别的。”
顾深抬头看她,她穿着素色的衣裳,裙裾上沾染着尘土和血迹,脸色苍白,一缕头发从额头垂到嘴角。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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