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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在休泽王的追踪彻查之下,以讨伐英国公克扣军饷为由的这场兵变,幕后的黑手却牵扯到了四王爷方景晖的身上,乃是由他一手策划,不但是想要英国公的女婿、二王爷方连城彻底失去圣心,也是为了逼迫昭帝早日禅让于他。一干从犯的供词和搜集到的证物陆续承到昭帝面前,痛心疾首的方桦当即下令褫夺英国公的爵位,抄家夺权、发配边疆,连带二王爷也受累被罚闭门思过。而犯上作乱的四王爷方景晖,则被从皇室玉牒中除名,圈禁终生。而他们之前负责的六部差事,俱都移交给了七皇子方临渊处置。
一夕之间,昭帝膝下封王的四位年长的皇子中,只剩下一个休泽王方临渊手握重兵权柄,距离储君之位不过一步之遥。原先各自支持不同皇子的大臣们在这剧变中皆乱了阵脚,京中官场局势一夜之内改弦更张。
水涨船高,休泽王方临渊每日忙得分身乏术,休泽王府也跟着热闹起来。大小官员和宗室亲贵借着千奇百怪的由头,变着法的往府里送礼,应付得管事恨不得一天多出几个时辰才好。只是府中前院虽然门庭若市,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客居在后院养伤的凤殷然和赖着不走的方绶。任凭一墙之隔的前院如何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凤殷然住的园子依旧波平如镜、波澜不起。
自从凤殷然那一日醒来后赶了方临渊出去,他们二人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不知是不是两人都存心躲避的缘故,即便是同住在一个府邸中,这半个月来凤殷然和方临渊二人却连个照面都没有碰到过,实在是让方绶等人不禁啧啧称奇。
因为要静心养伤,凤殷然这十来日除了康王府的以秋郡主头七时,亲自去替她上了柱香之外,其余时候大多留在院子里足不出户,除了方绶和少素翾、段紫漪同轸宿,闲杂人等一概不见。所得的那些外间消息传闻,也都是从方绶或轸宿口中,左一句右一句拼凑出来的。
“阿殷,”方绶如今倒也晓得了凤殷然的身份,只是称呼上习惯了,一时半刻也懒得再改,“今日朝上有人把立储的事情又搬了出来,陛下一开始没吱声,他们就越发放肆,还提议复了二王爷和八王爷的差事,气得陛下在朝堂上好一顿发火。骇得那些昏官噼里啪啦跪了一地,头磕得跟捣蒜一样,你说好笑不好笑。”
方绶绘声绘色的讲着,明明他自己也是从旁人那里听来的,偏偏要在凤殷然面前卖弄,唱作俱佳的模样仿佛他曾身临其境一般。“唉,依我看啊,这册立七殿下为太子的诏书,大概过不了几天就要颁布下来了。他们竟还揣摩不出陛下的心意,真是可怜……”
正挽袖临帖的凤殷然只默默听着,神情专注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得其乐。自从内力全废之后,他受损的经脉想要恢复如普通人一样尚且需要一年半载,再想习武也要三五年后才行。他之前发现双手经常使不上力气,又颤抖不稳,便每日抄写经书,打发时间、稳定心神,倒害得少素翾等人差点误以为他要剃度出家,惴惴了许久。
见他一脸安然宁静,方绶默默看了半晌,倒有些辨别不清自己心头是何滋味,更不知该如何开解凤殷然的愁绪。“药都快凉了,你也顺便歇歇手,明日再练吧。”
慢慢搁下手中的笔,凤殷然将微微有些颤抖的右手藏进袖中,终是回他一笑,“嗯,让人来把笔墨都收了吧。”目光落在碗中的汤药上,凤殷然呆了呆,终是一叹。他虽是没了武功、五感不明,却也不会认不出出夜夜潜进他屋里给他把脉的人是谁。他之所以始终不问不言,不过是想先冷静了自己的心情罢了。“等临渊这些事情都忙完了,你再来告诉我。”
方绶突然听到凤殷然这句话,不由一怔,却见凤殷然挑眉笑道:“难道不是临渊托你日日来陪我逗趣解闷?”
得了他这句话,方绶简直如释重负,嘴上还不忘说道:“本王其实是想让阿殷你觉得欠了本王的人情,将来多做点好吃的给本王解馋……”
凤殷然闻言白了方绶一眼,还未开口取笑他,却见少素翾急三火四的闯了进来,后面跟着同样脸色不虞的轸宿。少素翾原本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可是对上凤殷然的探询的目光,反而又紧紧闭上了嘴巴,扭头生气得在桌边坐了下来。
“怎么了?”凤殷然瞧了瞧少素翾,见他只低头不肯答话,便又去看轸宿,说话间脸上已经隐有怒气,“到底出了什么事?”
自家阁主虽然很少发火动怒,但是遣星阁上上下下都深谙凤殷然的脾气秉性,知道凤殷然素来说一不二,最是厌烦属下推诿搪塞。此时眼见阁主不快,轸宿心中“咯噔”一下,连忙跪了下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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