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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的一声,老师拿着刀子的手就接触到那上面了,围在一旁的我们,只觉得空气中有细小的东西弥漫,原来是刀子接触到砂轮机所产生的细小的铁粒和尘埃。
看着老师操作起来很简单,可当我们自己亲自实践的时候,才发觉难上加难。
因为力度的缘故吧,握着刀子的手在砂轮机上根本就把持不住,磨了好久,刀子上的基本角度都还没磨出来,脸上却已经扑满了灰尘,手也没力了。
而我们班里的那三个男生这时终于显出优势了,力量的优势让他们比我们提前进入到了下一个程序了。
整个的第二天,我们都在灰尘中度过,个个都黑脸黑手的。
临下班的时候,老师从实习车间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些蓝色的东西隐现。
“刚才我去库房看了下,昨天没发的工作帽今天已经有了,在厂里这个安全最重要。来,女生一人拿一个,这个冬天就戴工作帽,天气热点就戴这个发网。”他的左手拿着蓝色的工作帽,右手拿着一个黑色的圆形的网状编织物,给我们解释道。
发网顾名思义就是把头发网在其中,那时的发网都是清一色的黑色,现在厂里的那些个发网,五彩斑斓的煞是好看哟。
我们一个个挨着从老师手里接过这些东西,放在实习车间里的那张桌上,然后从昨天分到的一个很小的工具柜里拿出肥皂,到对面的洗手槽洗手去了。
从实习车间里出来,依旧行走得充忙,从宿舍里穿着拖鞋端着洗脸盆出来走进了澡堂,从拥挤的澡堂里洗澡出来,顿觉清爽不少。
吃过饭以后,我们就躺在自己的床上了。
“哎,你们说今天发的那个工作帽,像不像海军女兵的那种帽子?”那时的海军女兵的帽子也是蓝色的哟。
“哎,宋雅,你这一说,好像还真的有点像哟。”在兰芳上铺躺着的何倩文撩开蚊帐,脸上隐隐含笑的说道。
“嗯,好像也是呀!”闲得无聊的大家都开始关注这个话题了。
鲜燕从下铺自己的床上起身撩开蚊帐出来,穿着件大大的睡裙,其实也就是那种棉质的白色裙子。
“看,大家看看,我这样子像不像个女兵?”她用手把自己留着的日本式的顺滑短发捋了捋,又用铁夹子把耳际两旁的头发夹住,放进了帽子里。带好了帽子,还用手把帽沿拧了拧。
“嗯,不错,不错,像。”安晓也撩开蚊帐探出头来。
“一二三,四,齐步,走,一二三,四。”王梅干脆的在下铺的床上喊起了部队的口令来。
鲜燕也模仿着部队里的姿势,托着个拖鞋,“挞,挞,挞”的走了起来。
“嗯,鲜燕,脚还要抬高点才像吗?”下铺的游熙也起来了,还用手在鲜燕的腿上打了打。
顿时宿舍里的气氛活跃起来了,大家纷纷的从床上下来,围在了鲜燕她们周围。
还没去上自习的陈涛她们也凑起热闹来。
柔弱的秦媛从鲜燕的头上摘下帽子戴在自己的头上,大力的挥动着自己的双手,嘴里还不住的说道。
“哎,你们看我像不像?”围在一起的我们被她的这个姿势逗乐了。
“像,简直太像了。”这句话真不知道是恭维还是讽刺,大家也只把它当成玩笑话哟!
“要我说,这样才像。”冯雪从自己的铺上拿出帽子戴在头上,她的那帽子歪戴着,简直就像解放前那些电影里的女特务形象,完全贬低了人民海军的光辉形象。
“哎,冯雪,我说你这样子,要是在六十年代就是反革命了,不过,现在呀!我们宽待你,不举报你,你可要好自为之哟。”苏庆国拍着她的肩膀,神情严肃的说道。
我们更笑得前仰后翻的了,
“对,对,太对了,冯雪,我们是正义的来福灵,绝不滥杀无辜的害虫。”兰芳国字脸上的神情也如苏庆国般的严肃。
“这,这怎么回事,我成了众矢之的了,哎······”
“我检讨,我悔过,神啊,请饶恕我的罪过吧。”冯雪仰面朝天,双手高举,就差一点跪在地上了,虔诚般的检讨着。
“你们怎么这样?完全没有一点人道主义的同情心呀!”我插了一句嘴,却招来了更多的责骂声。
“宋雅,这事就是你挑起的,你现在出来装好人了。”这倒好,我开始成为众矢之的了,这一夜就在这样的打闹声中度过了。第二天,我们在实习车间里已经重复着那些单调的事情。